卷毛弟弟
“呵,就派了三个人?邵氏未免小气了些。”
单宴泽起身,头顶白炽光经由卷发缝隙,落在他脸颊上白得泛青。
两小时前,身处雕塑厂房的单宴泽,已然发现了这群马仔的存在。
他故意留得晚些,独自从偏门离校,走那条荒僻的单行道,就是为了引出他们。
却没想到,简寻之会开车经过那里。
不远处蹲守的秦临,本欲等红色奥迪开远后再行动手,岂料她竟倒车回来生生“救”下了单宴泽。
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单枪匹马,胆子倒大。
“Arthur,移交当地警方吗?”
秦临没有得到即时答复,却见单宴泽兀自在地上铺了一块帆布。
随后,他走向墙边的那堆半成品塑像,随手选了一樽品质最差的,竟刻上“Arthur”的专属签名。
“Arthur?!”
秦临不知其意,又见单宴泽捧起那樽塑像,猛地砸到那块帆布上,将将好那“Arthur”的签名一分为二。
碎裂的声响在空旷的地下仓库中,从南传到北,隐秘的回响在方柱间震荡。
单宴泽看着一地碎片,声色清冷:“告诉顾昭音,我希望他们知道,内地是法治社会。”
“是。”
秦临颔首,他似有一瞬间在单宴泽的脸上看见了盛衍的影子。
室长说得没错,Arthur已经长大了,许多事已无需他再多费心。
次日晨间,这几个马仔昏昏沉沉地在一片物流场地中醒来。
嘴里的酒气浓重,为首的马仔踉跄起身,又踢了身后两人一脚。
周遭环境陌生,有一些往来的运货叉车,还有几个戴着手套的搬运工在运输一些木栈箱。
马仔头昏眼花,饥肠辘辘,想拽个搬运工问路,不想这一拽却将那木栈箱勾了下来,“哐”地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搬运工慌张拽住那人,急忙上报。
接到秦临电话的顾昭音,匆匆赶到警局。
听完秦临的陈述,顾大律师不禁勾唇反问:“这Case还用得着我?”
她撩起那叠证明文件,冷笑一声:“意大利买家的订单凭证,摔坏塑像的监控和人证,Arthur亲笔刻名的鉴定书。这些马仔身无分文,连自己身份都证明不了,怕是要在内地打一辈子工来还债。”
女人瞟了秦临一眼:“做你们Artist Studio的法律顾问,我真是好没成就感啊~”
她似是想到什么,又说,“不过,这似乎会给盛衍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