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车
简寻之失笑。
试试?
这是能乱试的吗?
小孩儿就是对未知的事情充满好奇,权当他口不择言。
服务生端盘子来上菜,一盘精致的红米肠先被送上来。
榴花红的肠皮裹着一卷脆皮金沙网,内馅儿是两只饱满的水晶虾仁。表面洒了许多白芝麻,其上淋着一层甜口酱汁。
卖相极好。
简寻之夹了一只红米肠放到他盘子里:“你点的,先尝尝?”
可单宴泽没动筷子,只是望着她像在等她回复。
“不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吗?”
她也给自己夹了一只,实在是饿,便先吃了一口。
以往在粤菜馆或港式茶餐厅里也吃过这道茶点,有些店里是淋麻酱或者花生酱的,她不喜欢。
这里的口味搭配倒是很合她的喜好。
见对面男孩还不动筷子,简寻之没法子,只好正面回应道:“卷毛,你应该去谈一场正经的恋爱,而不是想着跟姐姐试一试。擦枪走火的事,并没有你以为得那么好玩儿。”
单宴泽表情有些严肃:“跟你谈,为什么就不正经?”
简寻之不禁讶异:“我也没怎么你呀,就想管我要名分了?”
名分……对,他想要。
他想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不再以邻家弟弟的身份。
恰好服务生又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糖沙翁”,油光金亮~随盘附上一碟白色细砂糖,供食客自选蘸取。
不知是不是无意听见了他二人的对话,那服务生上菜时多看了单宴泽一眼。
待人走开,简寻之指了下那人背影道:“哝,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配你刚好。”
他却答:“……我只想要你。”
单宴泽的嗓音天生带着一种沉郁感,短短五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不出丝毫这个年纪的青涩与稚气,反倒有一种势在必得,不容置喙的感觉。
简寻之的注意力,正集中在那碟金灿灿的糖沙翁上,一听他说这话,手里筷子一歪没夹起来。
却见单宴泽起筷,轻易夹起一只糖沙翁,裹了一半细砂糖后放进她碗里。
“简寻之,我想你看得出来,我很中意你。”
他放下筷子,语气诚恳道,“如果你一时还接受不了我,没关系,但你也不能接受别人。”
譬如杨悬,譬如傅致诚……
是他太过后知后觉,起初说什么想报恩,想了解她最真实的需要才接近她。
可如今他已清楚得很,靠近她,完全是出于本能。
而傅致诚的出现,让他不由得急躁起来。
那个男人的底细他尚不清楚,可他拥有简寻之的过去,以及她漫长岁月里的独自怀念。
这叫他,嫉妒得发狂。
“别人?”
简寻之迟疑道,“你说螺蛳粉店里碰到的那个?”
她冷笑一声,摆了摆手道,“嘁,姐姐只不过是当年瞎了眼,现在我这双是火眼金睛,接受谁都不可能再接受他。”
女人咽了一口茶水,语气有些不屑:“这六年来我偶尔会想起他,毕竟活在记忆里的人我没法清除。可昨天再次见到他,我才突然发觉,当年让我哭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原来不过尔尔。”
如果单宴泽没有见过她昨夜被悲伤浸透的样子,他或许会信她现在说的话。
可惜,她不知道她昨夜表现得有多难过。
难过得让他也跟着心痛。
“好,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昂,我说的~要是反悔,罚姐姐一辈子欲求不满!”
听她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单宴泽终于抄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女人觉得好笑,才这么两句话,就哄好了?
懂事的小朋友,她好像是可以考虑一下。
“哎,该我问你了,Arthur这个名字到底怎么回事?”
单宴泽抬眸,面不改色道:“这个英文名不是很常见吗?我微信名就是亚瑟单,Arthur Shan~”
昨夜,她总抓着他问:“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跟我说说嘛~”
他晓得她神智不清,便索性告诉她自己名叫Arthur~于是,她娇滴滴的声音喊了一整夜“Arthur小哥哥”,听得他心情愉悦,极度舒适。
却不料,她醒了竟还记得。
简寻之一愣,她想起来当时加他微信的时候,随手把他“亚瑟单”的昵称改成了“卷毛弟弟”。
他说得没错,叫Arthur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因为他刚巧跟A.S首席艺术家同名,就让人家改名字吧~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吼,好巧。难怪盛衍会看中你,这是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个首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