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与“无鸣”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屋内的设施很简单,是一眼就望得到底的程度,根本就没有藏人的地方。
一个大汉平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呼吸微弱,脸色隐隐泛着些苍白,唇色发青。
刘晓一把从挡在门口的那人旁边挤到屋子里面去,扑到刘达的床前,见到哥哥的状态竟然比之前还要不好,隐隐泛红的眼睛险些又要流出泪来,常年的蛮横微露。
“这下好了吧,你看到了吧,屋子里就我哥哥一个人,这样你还不放心吗?”
那人见刘晓这番作态,又见床上那人的确一副熟睡的样子,不免心虚,却还是色厉内荏道。
“谁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在说谎,刚才你那样子谁瞧着不是心虚,哪有人这样大的动静还不醒的。”
“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哥哥现在这个样子,城里的医生我都找遍了的,都说是睡着了,可哪里有睡着是怎么醒也醒不了的,这不,只能把他放在床上,就天天盼着,求着,只等老天开眼让我哥哥醒了,我不那么跟你说,还怎么说呢。”
刘晓一边给哥哥掖了掖被子,一边看着那人,叉着腰说道。
“诶呀,诶呀,倒是我多心了。”那人见刘晓这样,也觉得是自己过分了。
正好这时,有人上前来跟自己报告“院子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那人只好作罢,挥了挥手,“没有什么事,走吧。”一行人朝着门外走去。
时浔殊见那些人要走,又见刘晓在屋里迟迟不出来,心中疑惑,走到屋里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是一惊,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那刘达的样子竟是大不如前了,呼吸微弱。
时浔殊是知道那花的,只不过以前只在魔域见过,在那被称作死生之地的地方,这种花朵同样叫做无鸣,只不过和凡间称呼的意义不同,“没有名字”的无人在意和“无法鸣叫,发声”的悲哀,自然不是一个意思。
据他所知,那花应该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从修仙界流通出去的,那花在修仙界的名字也同样是“无鸣”,而且直到现在,这种花一直都在修仙界的许多高层中隐秘地流传着,更有甚者,还会在修行的时候配合这种东西。
“无鸣”者,可令修行事半功倍,花与修行相辅相成,当花吸食人的灵力或者魔气之后,会产生一种加成的效果,再次从中出来的“气”会比原来的浓郁十倍甚至百倍,其中的能量亦然。
只不过这花也会让人容易暴躁,失控,且有极大的成瘾性,修仙之人还好,六根清净些,魔域的人可就惨喽,本来就六根不净,欲望浓厚,使用者往往不久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易怒噬杀,不分敌我,给魔域带来了不少损失。
时浔殊上位时,这种花在魔域已经是堪称泛滥的程度了,让他一度以为是那群修仙界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弄来的瓦解魔域的阴谋,于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改革废除,花了好长时间将那种花从魔域连根拔起。
谁知道后来暗探说修仙界也有人使用“无鸣”,不过并不多,而是比较隐秘,甚至传闻在修仙界不知名的角落有一大片无鸣的“培育地”,只不过这些事只有身居高位者才会知道的了,这才让他打消了那些无聊的阴谋论的念头。
说实话,时浔殊正是因为曾经在魔域强制戒断过这种花,这才有把握打断归还刘达生机的过程,可是现在……
刘达短短时间已经变成了这样,生机流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有些不正常。
“快,刘姑娘,把无名拿来,继续刚才恢复生机的事。”时浔殊当下立断,冲着刘晓说道。
“欸,欸,好的,我这就去拿花,那些人走了,你这会儿就先去把门关上。”
刘晓擦了擦自己通红的眼睛,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回应道。
“好。”时浔殊点了点头,关门去了。
刘晓把无名拿来,继续刚才转化生机的事情,幸运的是,刘达的情况不再恶化,渐渐好转,脸色不复原来的苍白,而花朵也渐渐向着枯萎的方向而去。
刘晓见此,只觉得刚才只是虚惊一场,深吐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
“笃笃笃。”刘晓眼见着刘达的手指微微颤动,正是快要苏醒的样子,平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总该是云姑娘了吧。”听到敲门声,刘晓微微伸直身子,向着门的地方探去,似乎隔着层层的窗户和门扉能看到敲门的人似的。
时浔殊刚从门那里回来,听见敲门声音连忙转身。
“笃笃笃……”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然后,“哐当!”。
*
云洛悄悄地翻墙进入刘家小院,束起的高马尾上缀着的黑红玉珠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着有些温凉的光。
她轻巧地落到地上,无声无息。
“呼。”云洛直起身子来,拍了拍手,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小院子,觉得有些奇怪。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