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戌时进了寡妇房门,亥时都没有出来,阿宋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心里好奇好兄弟今晚还回不回来。
时玉房内,她倒腾着一堆胭脂水粉,旁边的辫着朴素麻花辫且花着脸的阿澈生无可恋。
“我以为你不涂抹脂粉是喜欢素净,原来是你不会啊。”
时玉:“……”好像被鄙视了。
她从前可不需要自己做这些,后来又完全没有心思,所以一直不会梳妆。
她蛮横地给他抹一层粉,把他呛得直咳嗽。
“你乱动什么!”
“你还怪我!”阿澈委屈,“你这么作践我的脸,我都还没说什么!”
时玉理亏但不心虚,“谁叫你乱动了!”
她站着阿澈坐着,她低头瞪他,但是……对着他的脸没忍住笑出了声。
粉没涂匀,眉也描歪了,腮红上狠了……整个一惨不忍睹。
“你再笑我不干了!”阿澈咬牙切齿,赶紧擦了脸,“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桑花去?”
时玉理所当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可不想她被占了便宜。”
“那我呢?”阿澈重重地擦过脸,好像脸上全是脏东西,“我就不会被人占便宜了吗?”
瞧他一脸不服样,时玉心里好笑,“你嘛,关我什么事?”
阿澈翻了个白眼。
“算了。”时玉把手里的胭脂、画眉笔一扔,“反正你的脸也够漂亮了,天黑也看不清楚,你要不直接回去换衣服吧。”
她扔给他一套粉色罗裙,“去吧。”
他不动,甩了甩自己的两个辫子,“你出去。”
“这是我房间。”
“你答应我的!不会让多余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
时玉多看他一眼都忍不住嘴角上扬,“行吧。”她退到角落里背对着他,“你换吧。”
她用手遮着眼睛,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只老鼠在钻被褥,想到了画面,时玉一阵鸡皮疙瘩。
“这衣服怎么穿啊!”条条缕缕的,阿澈捏着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数条带子满脸问号。
时玉微微侧身,眯着眼睛偷看,“扑哧”一下笑出声。
阿澈无奈,“笑什么啊,帮忙啊!”
时玉上前,抿着嘴垂着脑袋,替他理清系带。
他高出她一个头,他低头可见她的头顶,歪了歪头,还可以看清她修长的脖颈。
时玉绕他而行,走到他身后时,双手勾着腰带环腰。
阿澈愣了愣,好像被她拥抱,虽然她并未碰到他。
“好了。”
“哦。”
……
幽深又漆黑的巷道里,高个的姑娘抱着半袋大米徐徐向前,两条辫子晃荡得极有规律。
“唔唔……”
大米洒了一地,一双黝黑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掌心的迷香四溢。姑娘挣扎时便觉四肢无力,片刻后失去意识。
“这妞怎么像个男人。”怀着质疑,黝黑的手探向他的胸口,两团柔软不像作假。
“有的是人好这口,赶紧走。”
一人将姑娘扛起,一人在前探路,两人匆忙离开。
只是那抗人的大汉较为粗鲁,姑娘在他肩上一抖一抖的,没走几步竟然抖出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来。
那姑娘猛然抬头伸手去接,但是没接住,馒头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汉警惕回头,姑娘立马装死。大汉将要低头之时,一枚石子划过他的左脸。
“谁!”
“快走!快走!别被人发现了。”前面那人催促,两人不敢耽搁,快速逃离。
一个黑影紧跟其后。
杳无人烟的小山林里,有一个燃着火把的山洞,还有两个蒙着面的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守在洞口。
时玉眼看着那两人将阿澈递给守山洞的蒙面人,胖蒙面人扛着人进了山洞,瘦蒙面人在外跟他们寒暄。
“加上这个,咱这就能交差了。等后天把货一交,咱们喝酒去!”
“行啊,这回咱喝个尽兴!”
“……”
时玉在地上挑了挑,捡了三枚薄而利的石子。
“咻”的一道破风声,三人回头看去,瞬间溅血,重重摔在地上。
石子如利刃,划过他们的脖颈,三人来不及恐惧,就已经没有声息。
时玉跨过他们,取走挂在墙上的火把,弯腰进洞。
阿澈被人扔在一团稻草上,耳边变得嘈杂。有女子的哭泣声、男人的咒骂声、鞭子抽打声……他像刚刚睡醒一样迷糊睁眼,忽然一道鞭子抽在他身边,把他吓醒,尚不知情形,他瑟缩地往后退,身边还有一群蓬头垢面的姑娘。
“只要你们听话,到时候卖个好价钱,老子不会为难你们!”手持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