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在沈知书这儿了。
懊恼地一拍脑袋,沈知栩下意识地侧了侧肩,刚好撞上李寅探过来的身躯,她一个激灵,急忙站直,“殿下,”
还没等她说完,李寅微微抬手,止住了她接下去的话。
“你继续吧!”
见李寅没有责怪之意,沈知栩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开始为沈知书施针。
她的施针向来和巫蛊之术连在一块,但李寅毕竟在这儿,她也不好搞得太过神秘离奇,只能更加谨慎,这也导致她精神高度紧张,额头汗珠岑岑不断。
一方汗巾轻轻压在沈知栩额头,沈知栩眼珠子向上转了转,李寅五指纤长,透着养尊处优的尊贵。
她垂眸,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珠子已经转了回去。
最后一针落定,李寅先是关切地询问了下沈知书的状况,才转到他最想了解的话题。
“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寅严谨周密,肯定要亲耳听见沈知栩说,才能放心。
沈知栩神色如常,将昨天说与军医的话重新又补充了遍,此外,又加了些细节。
“西北干旱,故而爆发的是鼠疫,然而,锦川气候却与西北大不相同,锦川多雨,气候湿润,这次更是突发洪水,疫病是通过河水传播的。两者虽发病情状相似,实际差别却是天差地别。”
李寅并不懂医,见沈知栩说的头头是道,附和着点了点头,只是,李寅发出疑问,“通过水传播,那岂不是,士兵连水都不能喝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见李寅误会,沈知栩急忙解释,“单纯接触水,并不会染病,喝水,大概率也不会,水的体量巨大,被污染的可能性不高,但水中的生物,如鱼、虫等,却可能携带疫病,所以,只要吩咐人们小心一点,不要用伤口去沾这个脏水,是可以有效防备的。”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沈知栩喉咙干疼起来,咳咳咳了两声,李寅立刻一盏凉茶端到她面前,她没有扭捏,一饮而尽,然后与李寅道谢。
李寅习惯性地理了理微散的领口,再一次和沈知栩确认,“的确和西北那一场战役中,你看见的不一样?”
“不一样。”沈知栩再一次回答道,语气肯定,没有丝毫犹豫。
李寅将信将疑地点了点下巴,咕囔着自言自语,“应该也不可能,西戎的手总不可能伸得这么长,伸到中原来。”
听见“西戎”二字,沈知栩下意识一激灵,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岂料没了下文,她眼珠骨碌碌转一圈,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匆匆与李寅告退后,随手抓了一个士兵问明方向,就直奔堤坝而去。
踏着到她小腿肚的浑水,沈知栩终于在半路截到慕斯年。
她一把拽住慕斯年,厉声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西北的疫病出现在中原,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她斜眼看慕斯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世子向来聪慧,绝不会做将两个鸡蛋放一个篮子里的蠢事吧。”
慕斯年如何聪敏,怎么可能听不出沈知栩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他微一皱眉,努力克制住情绪,平和道,“阿栩,我是为你着想。哪怕是真的,你也不知道这局是谁设的,不是吗?”
慕斯年这一句,着实把她问的难住了,这个问题,她的确没有思考过。沈知栩咬着唇,思考该如何回应,慕斯年则趁机与她分开一断距离。
“不是!”攸忽间,沈知栩反应过来,她竟被慕斯年的思路带了进去,“我的重点是解决这件事,你的是什么?”
脑海里,那个梦一闪而过,沈知栩刹那间反应过来,指着慕斯年的鼻子,惊恐地捂住嘴,“你不会?”
“我懂了,世子的野心哪只这么些呢?”沈知栩一跺脚,气冲冲地转身,打算回去将真相告诉李寅。
她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但是,此计不成,那人肯定会出第二计,不如现在挑明了,也少得无辜百姓为此送命。
沈知栩一转身,慕斯年就明白她想去干什么,情急之间,他一把拦过她的腰,却因用力过度,和沈知栩一起,直直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