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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一会儿便往唐珂旁边挪一点，唐珂发觉后，直接将她揽进了怀里。

这样就相当于楚楚披了两件外衣，唐珂身上也热乎乎的，楚楚一点儿都不冷了。

两人之间，这样近的距离，楚楚还是不习惯和唐珂如此亲昵，她更习惯骂他两句。

但确实很挺暖和的，楚楚只是稍微别扭地动了几下，之后就任由唐珂将她抱在怀里，放在腰间的手也被她忽略。

虽然方才楚楚说着外面太冷，不出去，可她在里面也睡不着。唐珂又问了几遍，她还是同意了，裹了一层又一层，之后唐珂才带她出来。

重生以后，楚楚身边没了侍女，照顾她的人反倒成了唐珂。这样想着，楚楚抱唐珂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这样亲近又依赖的举动，是楚楚好不容易才表现出来的，唐珂当然要摸一摸楚楚的头。

呆着无事，月色正好，适合闲聊。

楚楚真的很好奇，当初唐珂在燕都是如何过的，又是如何娶她的。

在楚楚八卦且抿嘴忍笑的神情下，唐珂真的不愿说，当着楚楚的面讲，挺别扭的。

但楚楚一连串追问下去，他还是说了。

云城那个只是衣冠冢，楚楚的丧葬还是在燕都办的。江家人之间的隔阂好像都消失了，都只记得对楚楚的亏欠。

说了谎的姐姐，不愿伤痛而忽略楚楚的母亲，还有纵容一切发生的父亲，一家人皆沉浸在悔恨中。

好像但凡有一个人，稍微做出些改变，楚楚都不会死。

楚楚没说话，只轻掐了一下唐珂的腰。她当然听出来唐珂将江家人说得那样后悔与悲痛，一是为了转移楚楚的注意力，他还是不愿说自己的事。

还有便是，他暗戳戳地希望楚楚可以和江家和好。

楚楚很渴望亲情，陈楚楚的父母，她都没见过，但那些人对她哭诉几声，她都能跟着回去，又何况是江家。

若没遇见过江家人，说不定现在楚楚真会直接找上门。但那日灯会，一家人在遇见她之前，看起来是那样的开怀。

虽然楚楚也不想她死后，全家一直悲痛，但见他们如此轻易遗忘自己，而且还能劝唐珂另娶，滋味当真不好受。

楚楚不愿再听，唐珂就换了话题，两人在外面坐了一个时辰，之后便一同回房。

次日，楚楚还是穿了身侍女的衣裙，她不在乎旁人见到如何作想，只想能轻易些见到外祖母。

唐珂之前也住在云城，逢年过节时也会带着礼去明府，与楚楚舅父还有舅母都很熟。

就连不常见客的明老夫人，偶尔也会见见唐珂。但每次唐珂来时，明忆安都装作不知道，两人见面甚少。

这次明忆安主动去迎，让明府众人颇为吃惊。从前明忆安只对唐珂无礼，其中原因，许多人也都知道，还不就是表姑娘当初那些事。

就连楚楚的舅母安氏也惊讶于儿子的举动，但她并未多想，夫婿不在，所以安氏也出门去迎。

安氏见唐珂身后跟着个安分垂头的侍女时，更加奇怪，毕竟这位对楚楚的深情众人皆知。

可昨日在街上发生的事，安氏也听说了，所以她面上的诧异很快藏了下去，笑吟吟地招待唐珂到客堂。

两家最开始的交情确实是因为楚楚，但三年下来，这份关系依旧没淡下去，也是靠来往维持住的。都是在云城的家族，关系近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着已经从悲痛中走出的唐珂，安氏还谋划着要将自己另一个表侄女许给唐珂，所以态度更加亲切。

但安氏也在唐珂提起要见明老夫人时，有些为难，“母亲近日身体抱恙，说了不想见任何人。”

这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往日也不该再问。但又出乎安氏意料，明忆安主动开口求情，“母亲，唐公子也不算外人，同祖母说一声，应当也可以的。”

安氏不好在外人面前拒绝儿子，便起身，“那我先去问问母亲。”

唐珂说声谢过舅母，熟练的语气，显然是随着楚楚唤了许多年了。

明忆安脸上的敷衍的笑意再次消失，他讨厌唐珂就是因为，这人一点脸面都不要，将楚楚这些亲戚认得那叫一个亲热，也教坏了从前的楚楚。

既然安氏都去问了，老人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明忆安在前，领着唐珂和楚楚进去。后面两人并肩走着，但是在进门之前，唐珂对楚楚附耳说：“等会站在我身后，”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稍远些。”

唐珂平时巴不得楚楚时刻都走在他旁边，此刻楚楚也知道唐珂在想什么，外祖母很可能会认不出来楚楚，怕老人家伤心。

楚楚离得有些远，但年纪小眼神好，她一走进屋就见到拔步床上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发丝成髻，梳得利落，但眼神已经不大好了。

明忆安过去小心地喊了一声，“祖母。”

明老夫人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