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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牵着手走的，楚楚当然察觉到唐珂的异常。

楚楚也随着他停下，看着唐珂面上一瞬消失的笑意，心中突然出现些许异样。

似乎女子对此都有种直觉，楚楚玩笑问道：“怎么回事？脸色这样难看，该不会是你从前的相好吧？”

唐珂未答，转过头来看着楚楚，嘴唇翕动，可迟迟没说出来话。那双眼眸依旧深情，却让楚楚如坠冰窖。

她还是江楚楚时，唐珂不仅有她一个好友，同龄的公子们，唐珂与杜君时还有赵公子都熟识。

其中当然还有许多风流人物，不过楚楚很嫌弃，也不愿过多认识。当时的楚楚根本没想到嫁唐珂这茬，当然不会管他和旁人去秦楼楚馆。

楚楚听到，也会一笑过去，之后看上了唐珂，觉得做唐夫人是个长久之计，虽然楚楚说过可以让唐珂纳妾，但花楼这些，楚楚是不许他去的。

楚楚不许，唐珂便当真不去。旁人都颇感无语，只认为是楚楚无理取闹得太厉害了，唐珂好友中，只有杜君时很羡慕他，其他人都对唐珂报以同情。

还没定亲呢，楚楚就管他这样厉害，若真成婚，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只几瞬而已，楚楚就将从前的事都过了一遍，她猜测这可能是因旧情来寻唐珂的，只能是她还不管唐珂时，但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会不会太久了点？

她握住他的手稍松开一点，但很快深呼一口气，之后又握紧。其实也没什么的，对吧？

楚楚心中不舒服，但两人重逢又在一起，属实不太容易。楚楚想，或许可以稍微大度一点的，她想笑着说无事，但扯起的嘴角，被无形坠着往下，最后紧紧抿住。

她拉着唐珂往前走，总要问个清楚，但也和他表明了她的态度，“之前的事，太久了，都不要紧，以后我们在一起便好，快些将她们都赶走。”

楚楚要极力控制住自己，才能表现得无动于衷，毫不在意。

她这时也能稍微理解一点唐珂了，为何他明明说从前喜欢楚楚，却不同意和她定亲。

因为真的喜欢一个人，想同他在一起，是不会主动，毫无芥蒂地笑着提起，让他以后纳旁人的。

楚楚学会了爱他，但也无法接受，唐珂和她在一起以后，有任何的妾室或者通房。爱让她变得自私却又包容。

可所有包容，都在楚楚站在唐府的台阶下，与那个女子隔着两三米远，彻底看清她脸时，化为齑粉。

唐珂一直未言，就是因为所有的解释转瞬之后便会变得无力且苍白，但他看着楚楚，突然有种要失去一切的揪心的痛，控制不住的开口喊她，“楚楚……”

对面是一个女子带着个侍女，见到唐珂和楚楚后，那女子上前几步，面容完全露在两人面前。

随后，她敛衽随和地行了一礼，声音微软，带着些轻缓的独特调子，“妾身禾柔，从燕都来。”

她长得并不妖媚，反而明艳，尤其是那双圆润透亮的眼，此刻微弯，对楚楚温和笑道：“是大人的在燕都的妾室。”

确实是挑衅，楚楚向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此刻她没说话，只是愣愣地盯着禾柔。

方才隔远，禾柔低眉顺眼，只露出光滑的额头，容貌不显，只气度让楚楚陌生，可如今楚楚确定这不是从前的人。

只因禾柔长得很像楚楚，像从前的江楚楚。

唐珂握紧楚楚瞬间冰凉的手，对着禾柔冷声，“谁让你来的？”

禾柔一愣，随后答道：“无人，是妾身自己想要来的。”

“我不是——”唐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楚推到一边。她上前，面上没有表情，她很少这个样子，也没哭，只问：“你何时到唐府的？”

“楚楚。”唐珂出声喊她。

楚楚回头，对着唐珂，亦是平静，“你闭嘴。”

没了平常的大吵大闹，但这样的语气更让人害怕。其他人亦惊诧于楚楚对唐珂的无礼态度。

这和那位大人说的不一样，禾柔想。但唐珂都不反驳楚楚的话，她便也微微垂头，带着些恭敬道：“两年前。”

从心底往上漫着寒意，已经快到夏日，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丝丝缓和意思，但楚楚浑身都发冷。似要维持最后的体面，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样啊……”

语气很轻，她甩开了唐珂的手，转身往唐府里面走，似乎并没将这个女子放在眼里。

禾柔心下一沉，她身后的侍女眉头紧锁，看楚楚往里走的背影，总觉熟悉。

唐珂却知道不是这样的，他追着赶上去，喊着楚楚。

但没人回答他。

两侧门房皆垂头，做鹌鹑模样，表面上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但心中皆惊，原本大人要娶楚楚就很令人惊奇了，万万没想到燕都竟还有个妾室。

已经转过了身，楚楚背对着众人，她终于哭了出来。其实，她也不想哭的，这样太过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