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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凌垣长公主笑说:“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听到的是这样。”

“谣言呐——”容清樾摇摇头,吃完最后一颗枣,让侍从将碗收了下去。

凌垣长公主见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着人又上了冰碗,她指了指:“最后一碗,吃多了伤身,母后要是知晓定会骂我带坏你。”

“姑姑真好!”

容清樾近来多时都陪在太后身边,弥补一下多年不曾陪伴膝下的愧疚,不过入了六月天炎,在永孝殿也有冰碗,但太后看得严不许她贪嘴,每日只许吃一小碗,到嘴不到肚的,每次都难受,今日天凉但就想吃个够。

“我听说南启质子长得清秀极了,”凌垣长公主越过桌案朝她偏了一些,“你是不是看上他的容貌了?”

“姑姑,你怎么同阿姐一样啊!”容清樾说,“我真不是为了他不做将军。”

凌垣长公主支着头,一双柔得滴水的眼眸看她:“那你说说,怎么突然转性了?姑姑可不信你坚持多年的事,那些朝臣随意说几句便妥协了。”

容清樾与她对视,久默不言,最后化为一句:“姑姑,这事我自有我的考量。”

“好好好,”没得到什么答案,凌垣长公主也不追问,“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姑姑能理解。不过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南启质子,怎样的惊人能让我们小啾放下当初在陛下面前的固执主动求了一回陛下。”

容清樾吃冰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恢复,细微难察。

凌垣长公主却问:“怎么?要金屋藏娇,怕别人把这质子抢走不成?”

容清樾一笑:“怎会?他在我公主府里当差也并非就独属于我,姑姑想见,待他伤好全我带他来见您就是。”

“那好。”

傍晚阴雨转晴,红光璀璨的晚霞布满整片天际,耀眼、美丽。

容清樾留在长公主府用了晚膳,酉时三刻才从府门出来,长公主亲自送她出来,叮嘱她路上慢一点。

她点头答应,就着子厦的手上了马车。

车轱辘与青石板擦碰出声,马匹脚踢踢踏几声,容清樾掀开帘子向后望去,长公主还在门外站着,似是知道她会挑帘一般,笑着与她挥挥手。

容清樾也挥了挥,放下了帘子。

兴许是她想错了。

*

回到府里,孔氏指示其他侍从洒扫被雨水击落的叶子,见她进来一直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容清樾进门接过热帕子擦手,边擦边问:“底下人用得不舒服,惹嬷嬷生气了?”

“没什么,不过是小事。”孔氏接过脏帕子装到端盘子的侍女手里,“殿下可用膳了,若还想吃一些,厨房还热着菜。”

“在姑姑那儿用过了,别去麻烦师傅再折腾了。”容清樾相信她能把府里的事情处理好,信步朝书房二楼走去,菡萏带着长公主给的桃干跟在她后面,孔氏则往厨房去了。

过了会儿,孔氏来,为她披上薄披:“今日雨大,夜里多寒气,殿下还是穿暖一些,才能病不入体。”

容清樾抬手将系带栓好,往西边那处窗子走去,正好可以瞧见西厢房的院子,只着浅灰单衣、身形瘦削的男子坐在枝叶繁茂似伞盖的树下,手里捏着扁叶吹曲,曲声悠远遥长,似是寄情之曲。

那双已经快要养好伤疤的手,骨指修长,若是放在琴弦上,定然更为赏心悦目。

容清樾问:“茗生还是和前几日一样?”

孔氏答道:“今日茗生没有再打听东西,落雨时将侍奉的人都驱出了西厢房,应该是给李公子禀报去了。不过前两日迷香和茗生说话时说漏了嘴,今日才畏缩着与奴说实情,让奴在殿下面前求求情。”

“嬷嬷方才缘是为了这事苦恼。”容清樾侧过身看她,“迷香说了什么?”

孔氏为自己管教不严惭愧低头:“她说,当初西佑是要求殿下您和亲,不知后来为何让太子殿下去做质子。”

“其他的呢?”

“其他的没有说什么,奴已经责罚过她了,殿下您看……”

孔氏希冀的抬头望她。

迷香是家生子,乃孔氏膝下唯一的女儿,知道一些秘辛正常,只是孔氏没想到她一个说顺嘴就把不该说的说了出去,气得孔氏差点扬手就打了疼了半辈子的孩子,若不是知晓殿下看似宽和,实际威严并重,才犹豫两日告知了她,问她怎么办。

孔氏能怎么办?

这公主府是殿下的公主府,谁说了什么都逃不过殿下的耳朵,唯有诚实禀报腆着老脸在殿下面前混一把资历。

“不是什么大事。”音乐声止,容清樾回头,树下的人不知几时回了房,烛光恍恍,窗纸映出黑色人影,“但迷香自小就管不住嘴,说不定哪日在他人面前说错了话,我届时该如何?嬷嬷你是她的母亲,有管教之责,这次跪在院里掌手各十,母女皆罚奉一月,让她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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