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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区域停水停电,阿姨在此前就做了糖水,到十点钟时,去给每个住客送糖水,发泡面,顺带提醒:“请千万节约水电哈,我们一起度过这两天的困难。”
小红也帮忙,发到最后糖水没了,阿姨下楼去拿。敲209的门,开门的是吉苑,她咦一声,“原来你住这个房。”
“嗯,”吉苑走出来,掩了掩身后的门,“怎么了?”
“哦,发泡面呢。”小红拿两碗杯面给吉苑。
“谢谢。”吉苑转身进门放泡面。
门缓缓合上,小红出手挡了挡。室内没开灯,从玄关看过去只能看到床尾,被子鼓鼓的。
放好杯面,吉苑过来。
小红隐秘地朝她笑,“朋友来了啊?”
刚才开门可能被看到了,吉苑点头,“是的。”
“真厉害呢!大门还锁着,怎么进的?”小红笑得更不遮掩。
吉苑神色淡淡的,认真也淡淡的,“爬排水管上来的。”
含蓄的事,敞亮地点明,造就了冲突感。小红忍俊不禁,“你们这是上演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呀。”
结局双死的戏剧。
吉苑似是而非地说:“也许吧。”
“那既然有‘家属‘,泡面给你双份哦!”小红又给了两碗杯面,说,“等会下楼吃糖水,我和阿姨等你。”
“好。”
关门。
四碗杯面,口味不同,包装不同,首尾不相嵌,吉苑叠得高高的,盯看了好一会的“摇摇欲坠”。
直到床头柜的手机震动,她拿起接通,看一眼弋者文。
他睡得很熟,两个多小时未翻身,气息匀缓。
吉苑出门,走下楼,“喂,叶姨,珍珠铺最近要重新装修吗……展柜线路不归仓库总闸,在楼梯角那里单独一个电闸……我吗?什么时候回去?”
吉苑停步,脚下还剩一、二、三……七个台阶。
沉默过后,她走下去,“暂时不清楚,别等我……”
阿姨的住家在一楼,与客房各分一半,中间用防盗门隔绝,现在那道防盗门是打开的,有人在里面聊天。
进门是一个暗厅,灯很亮,圆桌围坐了三个女人。小红也在,其他两位吉苑多少碰过面。
“诶,来了啊!快坐。”小红跟她招手。
另两名女人挪座。
小红舀了一碗糖水,吉苑坐下。她们继续聊天。
糖水是海带绿豆糖水,放了糯糯的沙谷米,清热降火,口感丰富。
原本是大家都有说有笑,现在多了吉苑,就小红在活跃气氛。
小红眼眸转转,明白朋友的顾虑,笑她们,“怎么啦?刚还在炫耀战绩,现在不吭声了。”
朋友眼睛瞄了瞄吉苑。
小红手指点点她们,“快吃吧!”
吉苑吃完了,阿姨经过问:“还要吗?锅里有很多。”
吉苑说:“不用了,谢谢。”
“那行!”阿姨忙冲冲的,“后院的树枝倒了,砸塌了鸡棚,谁来搭把手?”
“我去。”吉苑举手。
好端正的姿势,小红她们都笑了。
阿姨拉起吉苑手臂,往屋后走,“行!就你了,我们去穿雨衣。”
又只剩了三人,朋友说小红,“你怎么在别人面前也讲那些话?”
“这有什么,我们不偷不抢的,为了生存,这世界谁也没比谁高贵。”小红吃着糖水,笑道。
朋友顾虑,“是的,但总归不光明。”
小红说:“我们受的诟病还少吗?倒不如坦诚些,反正大家都活在太阳底下。而且……”
朋友都看着她。
“吉苑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职业,可是她没什么不同,普通地跟我交流。”
吉苑是刚刚那个女生吧,朋友说:“人心难测,前言后鬼的人我们见得多了。”
小红沉吟了会,“她很特别,不是世俗常规里的样子。”
旧民楼一般都会留个院子,旅馆后面大概七八十平方的空间,种了一棵芒果树,一棵荔枝树;两垄菜地,外加搭了个鸡舍。
砸塌鸡棚的树枝还连着树身,阿姨要把树枝撇断。
雨衣连帽的,吉苑站到外面,风灌得帽子戴不住,露出整个额头。
阿姨把菜刀给吉苑,自己爬到鸡棚顶上,递手下来,“给我刀,我在上面砍,你就用力拉。”
“好。”
树枝从树身撕裂开,其中挂着一把把的青芒果。阿姨边砍边拽,芒果一个个脱落,滚到鸡棚里,吓得里面的鸡猛扇翅膀。
吉苑伸手帮拉,雨水积水,树叶芒果,唰啦地掉到自己身上。
阿姨全神贯注地砍树,厚实的声音指挥:“用力拉!”
吉苑踩紧地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