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怀疑我对他的感情。”迎着风，雨盼淡淡地说道：“聂将军，这是我的命运。”

聂风不语，垂着眸，雨盼看不到他的神色，也无暇多想，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说起来，当日要不是聂将军您与徐二郎及时赶到，我早就死在棍棒之下了。坦白告诉你，从我计划科考时，我便没有想过继续活着，我当时的计划是我要在刑部扎根，将他们的罪证都收集起来，待他们被正法后，我便自戕。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想得太简单了，最后还是得靠周泽熙。”

雨盼苦笑，“他总让我相信他，他会替我安排好一切。可是聂将军，这世上，没有人理应为他人的人生负责。他凭什么要为我沼泽一般的人生负责？他愿意为了我放弃前途，远离父母，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将他拉进我这个泥潭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课题，而这就是我的课题，这是我的命。”

“我知道，周泽熙他让你看着我。聂将军你追随他多年，你们之间早就不是上下属关系这么简单，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对他，对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成功了，我就可以以梁雨盼的身份重新开始，而如果我死了，多活了这么久，我也是赚到了。”

聂风久久没有说话，雨盼安静地陪他吹风，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说：“我答应你。”

雨盼当然十分欣喜，“谢谢！”

“不过 ，不要以为我认同你所说的话。”聂风说：“我依然觉得，你不应该擅自向陛下自请为帅，我相信殿下他自有主张，虽然当时他昏迷了，可你自己也知道，北戎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楚王殿下，事情根本没有到如此紧急的地步，陛下也舍不得光王出征。而且殿下他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应当由他来决定，你怎么就认为与你一起在洛南便是将他拖进沼泽呢？说不定他觉得，只要与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天堂呢？梁雨盼，说到底是你自己对殿下不够坚定罢了。我之所以愿意帮你，是因为事已至此，而你已经做好了打算，连殿下都撼动不了你，我就不白费心思了。只是梁雨盼，若这次你还能活下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对殿下，他已然被你伤透了心。”

雨盼默然，眸中含了热泪，她做错了吗……

“聂云来信，如今殿下他无大碍，回到璟王府不久，他便清醒了。他集了一队兵马想要过来，如今被光王将他锁在了府内。梁雨盼，你让我不要怀疑你对殿下的感情，可是你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吗？”

他带刀离去，独留雨盼一人黯然到天明。

第二日，洛周黄袖勋军便在北戎军营处投下了数颗威力较小的雷，十数名北戎士兵被炸至重伤。随即，双方共十数万士兵集结阵前。

北戎的主帅是山戎豪，他是北戎的最高将领。北戎士兵普遍看起来比洛周士兵高大，体格更好，这位山戎豪身高更是达到七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声音粗犷且洪厚。他一看，洛周军队的主帅竟然成了聂风，忍不住嘲笑道：“天下人皆知洛周重文轻武，国盛兵弱，可本帅却未曾料到竟然弱到这种程度，怎么？你们洛周除了周泽熙，便找不着人带兵啦？如果本帅没记错，你叫聂风吧？就是周泽熙身边的小虾米，啧啧啧，小虾米也能带兵啦？玩得可开心呀？”

山戎豪的调笑引起北戎军队上下大笑，聂风抱拳：“正是在下，难为山戎将军记得我。山戎将军竟能记住我这个小虾米的名字，那我这颗虾米再小也不会真小到哪儿去，您说是吧？”

哼！山戎豪吹胡子瞪眼的，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聂风道：“这话应该是由我方问才是，山戎将军，北戎屡次进犯，你们是否想要灭国呀？”

“呸！就凭你？！周泽熙都要被我炸得满身都是血，就你一个臭虾米也敢说这大话，也不怕笑死人！”

聂风轻蔑一笑，“洛周能不能做到，你不是最清楚吗？如今洛周打仗，难道主要还是靠主帅吗？我知道你偷了洛南剩下的□□，可那又如何，你该不会蠢到以为洛周只有那些□□吧？”

聂风扔下手中的大刀，从怀里掏出一个椭圆状态的物体，只见他手扒开引针，往天上随意一扔，引起了大规模的爆炸。

“山戎将军，如何？”

山戎豪确实没想到洛周竟然还有比□□杀伤力更大的火药武器，就方才那个雷，只需十个，便能将北戎的军队全部炸成肉饼。

瞬间，无数的汗珠从他额头处冒出，是他小看了他们。

“威力如何，想必你已经心里有数，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样的雷，我身后的数万士兵每人怀里都揣了一个，营地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哎哟瞧我这大嘴巴，怎么能把军机泄露给你们呢？”聂风拍了拍脑袋，似乎很苦恼：“我呀，真是该死，既然如此，我不妨也告诉你，只要你拿火把往那儿一扔，那整个北戎还有周边的数个国家可真是要化成灰了！”

“哼，你说是就是？你怎么证明这威力！”

聂风摊开手，随后往身后一指，示意他可以试试。山戎豪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