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9

学生们的朋友圈很窄，一点消息就能传播千里。

清酒书店的客人们现在就聚集在一起热烈地议论着最近圈子里的两件新八卦。

第一件是，万年不出门逛街的学长江辞舟近期总是光顾清酒书店。

第二件是，专业是脑科学的江辞舟最近开始看一些关于“世界和平”的论文了。

“这都不是学长的研究范围，他看那干什么呢？”爆炸头学弟一边喝酒一边和朋友聊天。

“不知道呢。这难道是咱们专业未来发展的方向？”圆圈眼镜困惑挠头。

“和平和脑科学？什么方向？”旁边的学妹两只手比划着，“要我说，这叫科学责任感。”

“不不不，我还是觉得这是脑科学未来前进的方向，学长做的研究都是最前沿的，消息肯定灵通。”圆圈眼镜斟酌着说。

他们议论的声音很小，因为江辞舟正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书桌旁坐着，开着笔记本下载着他们所议论的“世界和平”方面的论文。

在店里蹭桌子，蹭网，总得消费一些什么。他不喝酒，于是在柳轻山的推荐下，便点了一杯草莓果冻奶昔。就这么几天的下单点单，他和柳轻山也算混了个脸熟。

他走后，柳轻山就将空杯子收回来。

她意外发现，那不爱喝酒的人，粉红色的草莓果冻奶昔倒是喝的很干净。

夜晚，柳青山回到梦境世界，莫东风还在她的家园里。和现实世界同步，他的病好了，成功的从小狗气球变回了人类。

她一进家门，莫东风就跟着小智它们一起迎上来。

自审判游戏之后已经有很久了，那么长时间后再见，即使是柳轻山也生出了几分熟悉怀念的感觉。

但莫东风一张嘴，就将她的这份难得的怀念之情浇灭了，他说：“您果然是神明啊，您的同胞竟然是伟大而又罕见的触手系。”

他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小智，小智的身下盘着很多触手。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触手系了。

小智挺着胸脯，一只触手搭在莫东风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看来柳青山回来之前它没有少听莫东风吹的彩虹屁。

被夸的多了，它也膨胀起来，对柳青山说：“这个小弟我还是比较满意的。比什么猫啊，什么娃娃啊都好。”

柳青山扶额叹气，让它滚去帮着布娃娃摆摊。

接着她好声好气的跟莫东风说：“既然你病好了，不如就回你自己家园去吧。没事少看小说，多学习科学知识。”

“科学知识？”莫东风讶异地眨眨眼，“您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谈科学有道理吗？”

柳青山沉默了。就在大半个月前，她还能自信的宣称她唯一的信仰是科学，而老板的那次占卜彻底改变了一切。

她每天晚上都要来到梦境世界，还要经历稀奇古怪的梦境。这些怪异的事怎么也和科学沾不上关系。

莫东风直视着她：“不过您说要信仰科学，我就会毫无疑问的信仰科学。”

柳轻山抬眸。

“只是让我不信仰您，我做不到。”莫东风说，“您还不知道我的代号吧。”

柳轻山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莫东风的嘴一张一合，那不好的预感化作了现实，他说：“我对您的信仰越深，我的力量就越强。”

“我的代号是——信徒。”

柳青山：“……”

她觉得这个人是个信球。

这是什么破代号？又是什么破能力？

她在心里翻了无数白眼，她有千言万语，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你爱信就信吧。”她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东风的代号太过惊悚，连做了几天美梦的柳青山终于停止了幸运，在今晚登出游戏后久违的做了个噩梦。

算噩梦吗？

也许算吧。

事实上这梦也没有出现什么吓人的鬼怪、恐怖分子，但它就是让人不太舒服。

柳青山坐在吧台上拿起枸杞茶杯喝了一口，颇为郁闷的跟老板吐槽那个梦。

她梦见了她身处于一个无边无际的广场，广场上有很多人，她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干什么，反正他们都伸长了脖子，仰着头望着广场上树立的巨大屏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望着那块屏幕，梦里实际上是没有什么逻辑和意识的。她也凑在人群中等待着。具体在等什么，她也说不清。

一切都太过异常，以至于她在梦里都感到了一丝不协调。她在梦里也拼命思考为什么，毕竟知识饥渴症总是想要让她知道一切。费了好大劲，她最后终于圆上了那个逻辑——原来是很快广场的巨大屏幕就要公布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所以她们才在这里等待。

广场上挤满了人，但除了呼吸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人群就这样乌压压的围着她，令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