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还是孽呢
换?
丫鬟铺好床,便来解曹子桓的大氅,他捏住丫鬟的手,“这里不需要你。”
“可将军叫我......”
“出去,叫司马懿来见我。”
丫鬟走了没多久,司马懿匆匆来到,他抹去额头的薄汗,大大地拱手拜道:“我以为今日见不到二公子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多亏了你。”曹子桓说:“多亏你想出投石机和油脂的法子,才叫我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取了阳原,司马仲达,为何你总有这种奇思妙想?”
司马懿表现的谦逊万分,“都是些小聪明而已,阳原一仗能胜,全是靠二公子智勇双全。”
“你我虽相识时间不长,可我已将你视为心腹,不必像他人那般,说这种谄媚的废话。”曹子桓话锋一转,又问:“叫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
“属下派了十个探子去邺城,并没听说有哪个叫阿武的女子,兴许因她身份卑微,也兴许是人早不在邺城了。”
“那袁熙呢?他最近与哪些人往来?我指的是女人。”
司马懿想了想,说:“袁绍为袁熙定了门亲事,婚期就在几天之后。”
不知怎地,他的心揪了一下,惶惶地又问:“谁家女子?”
司马懿答道:“上蔡令的小女儿,叫甄宓。”
曹子桓缓了口气,还好,管她甄宓贾宓,不是阿武就好。
无极县,甄家,月凉深夜。
甄荣的饭桌上有道茄子烧糊了,她把厨娘叫到跟前,硬是叫人张着嘴,把盘中的茄子一股脑全倒进了厨娘喉咙里。
“酒囊饭袋,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笑?”她掐了传菜丫鬟一把,“你以为我只是骂她,你们哪个不是酒囊饭袋?蠢到家了。”
一桌菜全掀完,甄荣负气出走,来到鱼池旁,月光照在水面,像块银色镜子,她把石块踢进水里,波纹从中间荡开,向鱼池的边缘散去,等水波消散,它重新变成一面镜子,甄荣在上头看见袁凤行的脸。
她以为是在做梦,或者是眼花了,并没有回头看,而是蹲下来,手抱住膝盖,自语道:“我太蠢了,比厨娘和丫鬟还要蠢,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是忘不掉你。”
恍惚间,甄荣仿佛看见青春年少的时光和那段时光里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去摸池中倒影,水从指缝流泄,影像在水面消失,身后一个男人靠近,抚摸她散开的头发。
“我也没忘记你。”
甄荣啊了一声猛然转头,见到袁凤行,惊讶地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决堤而下。
袁凤行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甄荣,我以为你恨我,才不敢相认,这下好了,谁说覆水不能收?破镜不能圆?”
响亮的巴掌打在袁凤行脸颊,甄荣抖的像只簸箕,“你不是死了吗?”
袁凤行继续尝试着拥抱她,“当年我侥幸没死。”
“没死就去死!”甄荣一拳拳捶在袁凤行胸口,被对方掐住双臂,散发着雄性气味的嘴探过来,缠绕住她的舌头,然后四目紧闭,天旋地转,十年前在小寺庙偷情的往昔又重演了。
他们钻进假山后头,很快脱的衣不蔽体,甄荣一遍遍地问:“你还会消失吗?”
袁凤行一遍遍地答:“不会,绝对不会。”
池中的鱼相继跃出水面,栖息在假山石上的鸟雀也扇着翅膀飞走,低低的□□,浅浅的耳语,和呼呼风声,搅乱了寂静的夜。
事情正在进行中,两个值夜的仆役挑灯路过,听到声音,以为是自己同伴和哪个丫鬟在偷情,便踮脚过去看,到了跟前,拿灯一照,吓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大......大小姐?”
甄荣把身体藏在袁凤行臂膀下,低声喝道:“快滚。”
仆役逃走后,她羞耻又自怨,婆家的种种指责辱骂又浮现脑际,或许他们说的对,她就是淫邪,就是不贞不洁,袁凤行催促她完成未完的事,甄荣推开他,穿好衣裳,麻木而又绝望地问:“是缘还是孽呢?非叫我遇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