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东方慢慢泛白,晨起的光芒透过窗棂,冯蓁蓁醒来时头还有些痛,细腻如玉的脸上少了以往的红润,却多了一丝病态的苍白。
对于昨晚的梦,一开始冯蓁蓁还耿耿于怀,牵萦于心。觉得自己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预示?甚至她还怀疑过是不是原主,也就是曾经没有意识的自己,会不会有一段失去的记忆。后来她再想到自己的身世本就过于匪夷所思,慢慢地,心态也就开始变得从容起来。
“蓁姐姐,这是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为何脸色这么差?”一进堂屋,耳边就传来露儿关心的声音。
听到露儿的声音,陈母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快步地走到冯蓁蓁的身边,只见她脸色有些许的苍白,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握住冯蓁蓁的手,满眼担心地道:“蓁儿,你这是怎么了?”又转身对着露儿说道:“露儿,你去山脚下把谢大夫请过来。”
露儿听完没有丝毫停留,就要往外走去请大夫。
冯蓁蓁摇摇头说道:“露儿,不用去。娘,我没事,就是昨晚后半夜做了恶梦,没睡好,休息一下会就好了,不碍事的。说着还笑了笑,对着她们说道:“妳们看,我真没事。”
陈母还是有些不放心道:“真的没事?不行的话,咱们还是让谢大夫看看吧。”
冯蓁蓁平缓地说道:“娘,我真没事,等会吃完早饭,我再去歇会就好了。”
陈母不免心疼地说道:“那今日妳就别忙活了,吃完早饭后,就进屋好好睡上一觉,有事妳就叫娘。”
“好,听娘的。”
饭后,冯蓁蓁也就真的听了陈母的话,什么也没管,便脱了鞋躺在床上,没一会便酣然入睡。
另一边,县令书院。
一大清早,书院里的先生、学子都聚集在一处院落中,聆听院长对三日之后便是陵州一年一度文学擂台赛的各项事宜。文学擂台赛是由陵州知府和博学多才的文人主持,场地则是由各个学院轮流提供,刚好今年的擂台赛轮到青浙县的县令书院,届时陵州各地文人才子以及各书院的先生们和学子们都将汇集在此。他们会在这里可以实现物尽其能,人尽其才,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友人谈论着自己对生活和未来的憧憬。
张丹平时与陈景诚接触最多,心中更是佩服他的才华不仅仅表现在他的外表上,还表现在他的内涵上。他多少了解一些陈景诚家中的情况,便压低嗓音问道:“景诚兄,今年可有参加这次擂台赛的想法?”
去年的文学擂台赛,陈景诚缺席。一是忙于生计无法分身前往异地,二是雅集本应是一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地方,那里群贤毕至,各展才艺。可偏偏有许多文人雅士的举止作派,让人心中不屑一顾,难以接受。他们之中或是拉帮结派,或是故作高深,或是卖弄文学。若是以往,陈景诚依旧会拒绝参加,但自从上次自家娘子提出计划后,让他明白自是不喜,将来也免不了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若是将来有幸高中谋得一官半职,也需要有同一阵营的人才能让自己变强,成为她的依靠。
陈景诚淡淡瞥了一眼张丹,应道:“嗯。”
张丹见陈景诚迟迟未应,还以为他又是同往常一样缺席。是以听到肯定的答复后,张丹脸上露出欣喜,心中更是期待陈景诚在擂台上的表现,随即迫不及待邀约道:“那景诚兄,到时咱俩可结伴而行,如何?”
张丹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但待人总是和颜悦色、彬彬有礼。陈景诚顿了顿,随即浅然一笑道:“好。”
待院长交待好各项事宜后,已是晌午。于是书院里的先生、学子以及斋仆们都开始忙碌起来……
这时,躺在床上的冯蓁蓁微微动了动睫毛,勉强地挣扎睁开了眼,刺眼的光,让她感到些许不习惯,下意识地又闭上眼,然后尝试着再慢慢睁开。这一觉,冯蓁蓁睡得极其安稳,脸上的气色也恢复如初,走起路来也轻盈了许多。
“蓁儿醒了,身子感觉如何?”陈母关切地问道。
“娘,蓁儿没事了。”冯蓁蓁微微一笑道。
陈母看她气色好转,也放下心来。随即与大伙以及工人们一同热热闹闹吃完午饭。
午饭后,冯蓁蓁在卧房又开始了昨日的计划书。许久过后,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蓁姐姐,是大公子来了。”
冯蓁蓁停下手中的笔和露儿一同来到了大堂,看见娘正接待着大哥。
“陈伯母,侄儿这次不请自来,打扰了。这是侄儿略备的薄礼,还请陈伯母笑纳。”冯乐允躬身道。
“亲家侄儿,客气了。”
陈母接受了冯乐允的心意,又吩咐让人上茶后,柔声道:“想必亲家侄儿还没吃午饭吧,我让人随意烧两样菜给你们几人,这乡下没什么好东西,亲家侄儿就莫要嫌弃。”
冯乐允几人虽是在马车上随意吃了点糕点,想着一会还要回去又是两三个时辰,便躬身道:“那就有劳陈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