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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红酒放下，朝唐筝筝伸出手掌，“你好呀，我叫万夏。”

没等唐筝筝说话，她又笑道：“喂，祁东野，今天我生日，你怎么都没带礼物呀？”

沿江大道零点有烟火秀，祁东野把车停在桥边，庐江的上空夜色如幕。

唐筝筝降下车窗，绚烂的烟花腾空又坠落，毕剥淅沥，像是下了一场五彩的雨，从酒店出来，她一直没有主动说过话，因此当她终于开口，祁东野记得很清楚，她问：“祁东野，你想不想去姜州？”

姜州？他愣一愣，没想明白，唐筝筝琢磨一阵，又喃喃道：“啊……是不是有点远啊？”

“不远。”祁东野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们的实践活动快结束了，庐城已经是最后一站了。后天晚上去，你有时间吗？”

“有。”他回答。

反正现在是暑假，又没有别的事情。就算有，也可以没有。

烟火秀结束了，祁东野送唐筝筝回学校集体入住的酒店，从酒店回来，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凌晨三点忍不住爬起来订了去姜州的机票，打开社交软件刷姜州的旅行攻略，不知不觉刷到天亮。

他跟唐筝筝去姜州玩了三天，那座著名的历史古城，文化悠久，山水景色很漂亮。

去的时候，正赶上姜州的好天气，他们报了个很小的旅行团，行程自由，节奏也不快，坐船、爬山，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后来听见导游介绍，才知道这是当年拍摄《雁过秋山》的取景地。

祁东野后知后觉，彼时唐筝筝正趴在船头看两岸的群山，他走过去，说：“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若要说唯一一点遗憾，返程时唐筝筝想吃姜州出名的黄酒糯米糕，可是队伍排得太长，他们的航班快要赶不及了，都已经排到一半，最后还是放弃了。

唐筝筝拖着箱子在前面跑得飞快，祁东野说：“下次再来买吧。”

“好啊，下次。”

他们从姜州飞到遥州，祁东野送她回学校，然后再坐飞机回庐城。

分别时候是个傍晚，遥州大学校园里亮起一路的灯，他问：“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谁知道呀。”唐筝筝笑了，“该见面的时候，就会见面了吧。”

“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他又问。

“不太好，”她说着，眼眸垂下去，“她最近总是在发烧，还咳嗽得厉害，前阵子她住院，我想看她，她都不让我去了，只让姨妈在医院里照顾。”

祁东野静静望着她，想说的话觉得不合时宜，已经数不清第几次，终于还是又咽了下去。

“会好的。”他说。

“新年的时候再见一次面吧，我买票来见你。”临走之前，祁东野又说，“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唐筝筝站在夜色里，却只是笑，遥遥朝他挥了挥手，说：“我知道啦。”

那晚飞机延误了，从遥州到庐城用了两个多小时。

祁东野有些累，昏沉沉地睡了一路，航班落地，他取行李、打车回家，手机解除飞行模式的一瞬间，信息涌入如海浪一般铺天盖地，他看到字眼，在原地愣住，一瞬之间，恍若回到他高三那年。

——真的假的？你跟万夏？？

——好家伙，你跟万夏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哥们瞒得挺紧哇！

——我的天，9999……

他难以置信地迅速点进社交软件，看见热搜词条第七位，#祁东野万夏#。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零零碎碎，都是跟他和万夏有关的热搜，他点进去看见他和万夏在校园里走路的照片，还有一起吃饭的，在图书馆的……祁东野脑子轰一声，来不及给唐筝筝打电话，她已经先他一步打了过来。

“我跟万夏只是朋友，真的。”祁东野声音很急，似乎当初狗仔曝光他打人，他被全网谩骂抹黑的时候都没这么急过，“你听我说，那些照片……”

“祁东野，我有话跟你说。”

他强制自己平静：“好，那你先说。”

空气安静一刹那，唐筝筝轻声说道：“新年的时候，你不要来找我了。”

“……什么？”

“还有，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