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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热搜？”祁东野攥着手机，急得手指发颤，“那些照片，我不知道是谁拍的，但是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万夏从来没有单独吃过饭，图书馆的那些，也是大家一起讨论课题方案，可是照片里别人都被截掉了。唐筝筝，你能不能相信我？”

唐筝筝不说话，祁东野当即转身：“我现在还在机场。我现在买最快的航班回去见你，去给你解释，好吗？”

“不用了。”

祁东野脚步停顿住。

“我相信你，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唐筝筝说，“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跟今晚的热搜没关系，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祁东野，你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太多了，你每天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不想总是这么打扰你。你这么优秀，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别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好吗？”

祁东野怔怔听着，勉强笑一下：“你说什么呢？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是我打扰你了吧？”

他还下意识想挽回，可他不是傻子，她的话说到这份上，就连傻子也该明白了。残存一丝理智，他告诉自己要体面些，要尊重她的意愿，不要胡搅蛮缠，他强制自己冷静下去，静了半晌，艰难地说：“我知道了。对不起啊，可能是我……我有点……”

他站在空荡的机场大厅语无伦次，觉得自己好狼狈，唐筝筝却忽然笑了：“你怎么啦？你别这样，是不是我话说得有点重了啊？”

“没有……没关系。”祁东野声音很轻，“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

“当然啊，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祁东野挂了电话，在机场大厅坐了一个小时。

消息提示音一个劲响着，他拿着手机，没有力气去看，直到祁寥看到热搜给他打来电话，电话里他问他在哪儿，他木然回答“在家”，祁寥说他撒谎，祁东野抬头看看周围，才发现原来他还在机场，一直都没有动过。

也不知道那晚热搜热闹了多久，是立马就被压下去了，还是又被摘出来大肆议论，祁东野不想知道。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浑浑噩噩，回避周围的一切，社交软件一连几天都没有打开。

他也一直没见过万夏，等再见到时，暑假结束，都快开学了。他们在一次商业酒会相遇，那时候他站在白晓帆身边，而万夏正挽着宋荐的手臂。

“东野！”宋荐看见他很高兴，“来来，快过来。好孩子，很久没见你了……”

祁东野转身要走，身体倾侧一半，白晓帆低声提醒道：“东野，你别冲动。”

他垂头顿了顿，又慢慢重新站直，万夏对宋荐嗔道：“舅舅，你喊他干什么呀？他自己有腿，又不是不会走过来。你只管去喝你的酒嘛。”

宋荐望向白晓帆，笑道：“好吧，孩子之间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万夏，你去找东野玩吧，我跟你晓帆阿姨谈点事情。”

白晓帆走开了，万夏背着手轻快走到祁东野面前。祁东野看着她，她说：“我们聊聊。”

他跟她来到露台，万夏转过身，很直白地说：“我知道这件事很巧合，你才刚带唐筝筝来跟我认识，没过几天狗仔就爆料我们的照片，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

祁东野不说话，万夏又说：“对，我是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男朋友，我舅舅也特别喜欢你。但我是什么人啊？我犯得着去做这种事吗？再不然就让我爸去查，看看到底是谁……”

祁东野开口打断：“万夏，你别再说了。”

实则她的心思他或多或少能感觉到，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一直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晚他带唐筝筝见她，除了想跟唐筝筝坦白，也是想让万夏明白，他总觉得要是说得太直接，会让她难堪和伤心，可现在她自己痛快承认了，反倒又弄得他不知所措，祁东野措辞半天，才说：

“我相信你，你不用这样给自己解释。但是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啊，万夏。”

万夏静了一会，笑了：“我知道啊，一看你就不喜欢我。这种事情说什么对不起？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朋友总可以吧？总之你别不理我就好。”

“当然了，”祁东野说着，忽然有些出神，“当然是朋友，我不会不理你的。”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他不该迁怒于万夏，他跟唐筝筝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跟那晚的热搜的确没有关系。哪怕有关系，那也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导火索，如今回想，唐筝筝的电话连质问都谈不上，只是给他的通知，她是早就想好了要对他说那些话。

可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祁东野想不明白。他想了很久，别无他法，也只能接受，或许压根不是什么问题的问题，她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最终那件事由祁寥和白晓帆出面替他澄清，他们双双安排了采访，主持人问到祁东野和万声娱乐千金的绯闻，祁寥和白晓帆回答得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