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像是感知到了裴然的情绪，蔚呈安慰道：“你放心，我没有拆家的习惯，毕竟拆了咱们就要露宿街头啦。”

裴然伸手rua了一把手下的背毛，温声道：“谢谢你手下留情。”

蔚呈不自在地动了动，她以前从没载过人，也没有被人这么近距离地rua过，被裴然这么一碰，背毛敏感地抖了抖，只觉得背上酥麻一片，直接酥到了心里。

可惜裴然不会走路，想要快点回到地面，还是需要她出力才行。

蔚呈耳朵微微一动，骄傲的挺起胸膛，这个家没她不行！

破旧的大楼里有电梯，可惜蔚呈进不去。蔚呈也不嫌累，带着裴然一层一层搜刮，还真的抓到了几只胆子大的污染物。

看着眼前这个人面鸟身的，蔚呈按住它，好奇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这是个什么地方？”

裴然在心里回答道：研究所的实验大楼。

鸟身的怪兽声音响起来：“研究所的实验大楼。”

裴然的心缓缓下坠，深吸了一口气，明白这个缝隙为什么被辛阙认为不正常了。

他虽然没有去过别的裂缝，可是辛阙作为裂缝守门人，走过的裂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自然能察觉出异常。

按照辛阙所说，裂缝里如同人类的原始社会，污染物们聚集在一起生活。它们不依靠阳光为生，常年生活在黑暗里，也并不需要太多食物，根本没有这么“现代化”。

这里的污染物不仅像人类一样，穿着衣服，甚至还有看起来像是幻影一样的高楼大厦。

蔚呈继续道：“那你跟我说说，你们这里的老大是谁？”

人面鸟身的污染物像是被问住了，不由得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思忖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顶楼看看。”

蔚呈狐疑地伸手拽住它脖子里的领带，追问道：“你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居然不是个社畜？”

人面鸟身的污染物浑身一颤，哭诉道：“我都是污染物了，还要当社畜啊？能不能不要拿你们人类那套内卷到污染物世界啊？”

蔚呈看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松开他的领带，带着裴然往楼上跑：“放你一马，如果我在楼上什么都没有看见，保准来找你。”

倒不是蔚呈善心大发，而是她估量了一下那只污染物的体型，觉得它们的头头十有八九比他更大，如果想一口气吃完，她可能需要空空肚子。

裴然一直一言不发，蔚呈正打算说话，就听见他小声说：“不用去顶楼，16楼应该就能抓到它们的老大。”

到了16楼，香甜可口的食物气息更加浓郁，蔚呈所到之处，墙面全部断裂，直到他们走到一扇玻璃门前。

一个污染物化成小孩模样，被身前那个像是大人一般的污染物教训得低着头，看起来摇摇欲坠。

蔚呈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住站在办公桌上的那只老鼠。

“那不是咱们隔壁的邻居吗？”蔚呈忍不住道。

裴然握紧拳头，视线也忍不住右移。

这种手段太低劣了，他显然是故意的，在用平晖示威。

裴然看着那只老鼠黑影，轻轻闭上眼睛。

“该不会平晖就是他们的老大吧？”蔚呈的声音含着失望，她微妙道，“总感觉按体型和直觉来说，那个黑色的大人才是罪魁祸首。”

蔚呈的字典里没有“做选择题”四个字，她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按住三个污染物，凶巴巴地质问：“你们谁是老大？”

三堆污染物像是不通人性一般，却在瞬间身体融合，成为一个比蔚呈更大的庞然大物。

裴然一愣，快速道：“快走，离开这里！”

它们的身体像是一堆烟雾，从蔚呈的爪子下不断溢出，然后拼凑成一个全新的身体。那个虚影一人一虎都非常熟悉，分明是裴然的身形。

“裴然，好久不见了，这个为你构造的世界，喜欢吗？”

污染物居然发出诡异的电子音，裴然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蔚呈却不想听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爪子拍上去：“什么档次？就想跟我的猫薄荷说话？”

污染物在她大爪子的攻击下瞬间湮灭，却又在下一刻快速凝结，变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