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科研会议上的小黑裙

穆然回学校以后就开始为2月份的会议做最后的准备。邀请函早在半年前就发了的，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编辑会议论文集，做会议日程、参会人员通讯录，还有跟广告公司商量设计会议宣传展板、台签、纪念品……在实验室里其他人返校之前，她把这些事情基本上都跟李教授商量着办完了。柳一川比其他人早回来两天，所以穆然就叫了他来帮忙给参会专家们定往返票，她自己想赶紧把会议上要发表的论文再改一改，还要赶快把PPT做出来。“师姐，我好像闯祸了。”正当穆然被PPT弄得手忙脚乱的时候，核对信息的柳一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怎么啦？”穆然没个好声气地问。“我好像把这个老师的票给定错时间了。他的回程时间填的22号上午10点，我给他定成了23号的上午10点。”“赶快看看22号还有没有票。”“刚看了，没有了。师姐，怎么办？我是不是得罪大佬了？”穆然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说道：“你是人才。柳一川，你是不是猴子派来整我的？”“对不起，师姐。我……”“算了吧，会务的事情琐碎，很容易出错，我第一次做通讯录的时候，李老师手把手教我改到晚上12点。他那时候估计心里火比我现在大多了。”穆然调侃道。不过也确实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做一张表格都不会居中对齐，每一栏里的内容参差不齐，就交给了李老师。她以为表格嘛，只要信息都对，格式好不好看不重要。李老师脸上大写的无语，然后只好自己带着她从上下左右居中一个一个地教起。从那以后，再小的事，穆然也不敢马虎了。

穆然告诉了李老师这个情况，也跟李老师说了她的解决方案，李老师就交给她处理了。“我给那位老师打了电话道歉。李老师也跟人解释了。好在人家第二天也没有重要的事情，说是就留在咱们这多玩一天。”穆然知道柳一川还在忐忑不安，从李老师办公室出来，就赶紧来告诉他。“太好了，有惊无险。吓死我了。”柳一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高兴得太早。多留的这一天，你得领着那位老师去城里逛逛，就当赔罪吧。”穆然补充道。“啊！就我一个人啊？我也不认识那个老师啊！”柳一川急道。“我也去。行了吧？”“哦哦，那就好。谢谢师姐。”短短十分钟，柳一川的心真是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

“看，俺新买的小裙子，好看吗？”一大早，穆然在材料楼门口遇到了林深，她迫不及待地秀她的战衣：专门为这次会议买的正装，一条黑色长袖西装连衣裙，金色的丝线镶边，百褶的裙摆都让裙子少了一点职业和老气，多了一点精致跟灵动。“好看。”林深的回答显然不能满足穆然的期待。“没啦？再想想，好好夸。”林深其实早就看到了踩着高跟鞋，别别扭扭走过来的穆然，他还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了等她。他挺喜欢穆然的这身装扮，西装V领让她的脖颈看起来越发的细长，一直带着人的视线向下，好似画出一条雪白的胸线，虽然啥也没有，但足以引人入胜。腰带扎出的盈盈细腰，一把就能握住……穆然问他的时候，他只好故作镇定地回答。“价值不菲吧？”“直男！是因为本姑娘的气质把它衬托得很高贵的样子好吗？”穆然回怼道。“你好像刚好说反了。”“哈哈哈！服了。花了我八百大洋。我的钱钱啊！”两人边说边进了楼。刚才的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拐角处柳一川的眼里。他听着师姐和林深的聊天，却没有赶上去打招呼，仿佛那是他们两人的世界，别人进不去。

会议第一天天上午是大会主题报告和专家分组讨论，下午则是博士生论坛；第二天上午是自由论坛和闭幕式。因为中午休息时间很短，来不及回去换衣服，穆然上午只好穿着她的小黑裙和高跟鞋在会场做会务。一会李老师要她去楼下迎一下专家，一会找她要一份会议手册，一会又是广告商让她去看下午的会场布置。她带着鹿雪莹跟两个陀螺一样在酒店里转悠。柳一川和綦棋被分到总会场的演播室负责调适视频拍摄设备和播放PPT，秦徕负责转场时的资料、台签摆放，张政、邓婉婉分别在两个分会场做秘书。大家都各司其职，还算是井井有条。当穆然走到总会场演播室坐下的时候，她的两个脚后跟都已经磨破了皮，动一下脚就疼得直发出嘶嘶声。柳一川看了，跟綦棋嘀咕了几句，径直跑去找坐在会场第一排角落里的秦徕。等他回来的时候，两个可爱的卡通创可贴递到了穆然手上。“哦，谢谢。”穆然一边小声道谢，一边接过来。她退到一旁，自己贴好，还时不时“嘶嘶”。“你就别穿高跟鞋呀。”柳一川皱着眉冲穆然说道。“嘘！”穆然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他在演播间里小点声。柳一川对她翻了个白眼。

上午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午餐在一楼的自助餐厅。穆然她们留在了总会场的会议室，等嘉宾走了之后，再摆下午的台签。“师姐，中午我把盒饭给你打过来，你就别走了。”鹿雪莹轻柔地说道。“谢谢雪莹。”穆然双手合十做感谢状。“师兄，中午我也把盒饭给你打过来，你也别走了。”柳一川学着雪莹的口吻，把话复制给了秦徕。秦徕做呕吐状，然后恢复一脸正色学着穆然的口气说：“谢谢一川。”然后柳一川和秦徕同步做呕吐状。穆然和鹿雪莹懒得理这两个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