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
的长睫在眼睑投下阴影:“儿臣不才,恳请父皇给儿臣精兵一万,儿臣愿带承影剑赴北疆,守护我大盛平安!”
“你是我大盛最矜贵的公主,是孤最疼爱的女儿,不想和亲不去便是了,孤自有安排。”皇帝下意识反驳。
“父皇三思,”她这次并未顺着皇帝的意思,抬眼直视皇帝,“儿臣虽为女儿身,十岁随顾将军定江南之乱,十二岁在猎场拔得头筹,十三岁随皇兄围剿山匪,断贪污案。儿臣苦练承影剑多年,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可守护我大盛山河,而今北疆一再试探,我大盛已是退无可退,儿臣愿为表率,”她叩首,喉头哽咽,“也好圆了儿臣母后的遗愿。”
“母后生前的愿望便是能收复北疆的强占的城池,儿臣想要借此机会收复失地,让母后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
似乎是提到了伤心事,她低着头不再言语,短暂的沉默,长久的哀伤。许卿羡知晓皇帝不会拒绝自己,前皇后是她最后的筹码。
一提前皇后,那些窃窃私语声便低了好多。
话已至此,皇帝自然不好阻拦。
元贵妃机敏,看出枕边人情绪不佳,忙笑着打圆场:“今儿本就是大喜的日子,长公主又有如此抱负,可谓是双喜临门,妾身先祝长公主凯旋归来了。”
“儿臣定不辱使命。”她接过话头,皇帝允她入席时她起身,面上却不见哀伤。
五公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一切竟然是许卿羡提前准备好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皱眉侧头看向斜前方的许卿羡,只见她神色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被她这一搅局,原本欢乐的气氛减弱不少,倒是同她搭话的人增多了不少,不少青年才俊对她方才所言颇为赞赏,她被迫多喝了几盏。
酒过三巡,她假称不胜酒力离了席。
只见江祈年被一群伶人围住问东问西,许卿羡并未上前,反是被江祈年看见了,他眸中染上笑意,对她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他身旁的伶人转身看见她,只了话题,也纷纷行礼,许卿羡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她看月下花开,然美人在前,其貌胜花容。许是真的不胜酒力了,她莫名有些恼,说话的语气都略重了几分,搭在江祈年肩上的手更为用力:“你倒是清闲。”
“贱民不比公主殿下天壤之别,公主芳华绚烂,人人趋之若鹜,两相对比,贱民自然有闲。”他是笑着说的,可言语中似乎多了几分锋芒。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所以显得他的眼睛好亮好亮,让她再度想到那个故人。
她不言,只是盯着他看了许久,她的眼光潋滟格外勾人,江祈年避开她的目光,耳垂染上绯色,略显狼狈。
“江祈年,你不高兴,这是为何?”她微微挑眉,嗓音微哑,唤了他的名姓。
“贱民未曾不高兴。”他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别扭的别过脸去。
许卿羡看他这般,却是笑了,碎发沾染了星光,她转眸,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却不禁试探:“江祈年,你很像本宫的一位故人。”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沉默了好久,久到许卿羡以为他不会接她的话茬了,他却问:“公主希望贱民是公主的故人吗?”
她没想到他会这般问,弯着眼眸,欲眠似醉,含笑带梦,一笑百媚生,像是捕猎者引诱猎物主动上钩一样。
“你是他吗?”
江祈年喉头轻动,眼神下意识躲闪。
“若贱民是公主的故人,为何要隐瞒身份。”
一语点醒梦中人,许卿羡摇了摇头,暗道酒醉人心,竟让她的判断力也下降了好多。
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呢?
“你不是他。”他没有理由不敢认她。
“你当然不是他。”她又重复了一遍,仰头笑了,“因为本宫的故人,就在这深宫之中。”
“本宫想着,若是本宫的故人遇见你,当像本宫一般惊喜,”她笑意渐敛,肆意审视这眼前人,“本宫好久不见故人,你可愿随本宫一同去看望他。”
江祈年深深看了她一眼,许卿羡总是这样,虽是带着询问的语气,可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不过正是因为足够了解许卿羡,江祈年接下来的计划才可行得通。
他自然没有拒绝,许卿羡扬了扬唇,便带着他往那南中质子所栖的寝宫走去。
在许卿羡看不到的地方,江祈年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
许卿羡若有所感,转身看他时,他却神色如常。
“怎么了?”他笑着问。
“无事。”她步入寝宫,这里冷清的吓人,偌大的宫殿,却连个宫人都没有。
眼前尽是一片灰败景象,自从皇帝为她在宫外建了公主府,她就鲜少回这里来了。
往昔种种浮现眼畔,她没有看江祈年:“本宫问你,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