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这趟南城之旅,对于启荣而言,收获颇丰
然而站在陈翘的角度来看,她或许也得了便宜,但这便宜更像是放在捕鼠夹上的奶酪,美味是美味,只是总得付出点代价
想到这里,陈翘开始懊悔一开始对于这个男人的挑逗
白日里,时针又跳过一个数字,陈翘可以清楚地听到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流逝而去的声响,人在极度兴奋时,每一种感官似乎都格外敏锐,包括急促的喘息、剧烈的心跳、紧紧贴着的肌肤分开时细微的剥离感,还有那没被关紧的水龙头,一滴滴水珠在重力的引导下,从高空坠落在台面上的声音
啪!
啪啪!
每一种声音都放大了千倍万倍不止,有的似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的却好似以她的骨头血肉作为导体,粘稠的挟裹着,深入又抽离
无数声响集聚于她的脑海,陈翘的鼓膜一下一下的跳着,高亢急促
急促的叫人心慌
盥洗室里,洁白的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倒映出头顶明亮的光,还有光影中纠缠着的人。终于,一只手撑住了台面,因为受不住过于亢奋的快感而指节微蜷,骨节处的皮肉绷着一抹白,渐渐地,又仿佛失了力气一般瘫软,冰凉的水滴打在手背上,给灼烫的身子带来一丝凉意
陈翘的腿开始变得无力,渐渐地夹不住男人的腰,原本冰凉的台面早已经被体温暖热,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都已经被彻底的开发探索,她的眼睛被剧烈的快感逼出了泪水,她的唇瓣已经被吮得发胀,男人仍旧又爱又怜的亲了又亲,陈翘开始没有任何羞耻感的□□。她的长发尽数散落在背后,发尾浸润在那一汪残存着的水里,像只鱼儿安静的憩息,倏地又被剧烈的动作摇荡起一圈圈的水纹。触目所及之处,黑与白的交织晕染出一幅极为漂亮的画来,比启荣看到的任何作品都要更叫人着迷惊叹,不知是被汗还是水打湿的发丝粘着她的脊背,贴着她的脖颈,缠绕着启荣的手指。陈翘有一头很漂亮的长发,柔软又莹莹透着光泽,那天意外缠在他的纽扣上时,启荣低头,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挣扎,神色间终于多了几分鲜活,于是他轻而易举的被挑动了欲念
无人知晓,无人注意
启荣还是那个从容淡定、坦然磊落的长辈,只有陈翘从中察觉几分狎昵
他揉按着她的脑袋,低声故意问道:“还疼不疼了?”
于是得来陈翘恼羞的一瞪,水漾漾的,折射出几近破碎的光。有些人,完整的时候比不上破碎的那一刻更完美,就好比如今的陈翘,也不是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当她所有的情绪终于舍得在启荣面前展露时,那意味着什么?
真实
坦诚
还有终于主动向他走来的一步又一步
唯有如此,才叫人在这一场□□之中获得到比生理快感更大的愉悦与满足
启荣笑了,他没有讲,但陈翘或许能察觉的出来男人的恶趣味。他喜欢她哭的模样,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被逼到近乎崩溃的时候,陈翘的自我防护意识太过强盛,如果不是逼到极致,很难有人能撬开她那张嘴以听得她最真实的念头,不然她只会一退再退。所以他不要尽善尽美,他要她破碎的袒露
启荣很少费这么大的心思去得到一个人
陈翘是唯一一个例外
陈翘意识朦胧,她的听觉极为敏锐,窗外寒风呼啸,歪头去瞧,不知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那不曾消止的风,她只觉得园子里粗壮的雪松都开始摇摇晃晃,即便房间内暖如春,也不免叫人有几分瑟瑟冷意
似乎察觉到陈翘的分心,启荣颠了颠她的身子,惩罚性的掐着她的下颌,把那张总是冷峻素净此刻却显得迷离沉溺的小脸扳过来,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张纸的薄度,呼吸间热气交融,男人那双总是带笑了的眼睛此刻望她望得极深极深,只消一个眼神,都能把她吃干殆尽。陈翘没有办法与这样一个人直视,狼狈的要躲开他的目光,然而启荣却忽的抬起她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公平法则之中有那么一条,既然要彼此靠近,那么扯掉伪装的外衣这件事情也应得同质同量一些。陈翘从觉得启荣是霸道的,但如今才真正体会到她先前的这个评价的分量
那动作初时还带了些轻柔,渐渐地力道便重了起来。陈翘已经习惯性的微微启齿,接纳他的入侵与勾缠。他鼻梁上仍特意架着那副银丝眼镜,因为陈翘喜欢,禁忌与欲望两者似乎并不冲突,反倒诡异的交融起来,陈翘知道自己有某种独特的性癖,现下启荣这身打扮轻而易举的就叫她兴奋了起来
她觉得启荣是在故意的勾引她,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不会没有注意到陈翘眼中闪过的惊艳
彼时他们还在聊着别的话题,话题起因于一个人,影后繁芜
同在一家酒店里总会有遇到的时候,这两天是姜梵翎和方可晴的戏,她便在房间里休息,偶尔下楼拿件快递,然后她看见了陆恒,便得知启荣一定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