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在干什么!”姜愿猛的丢下医书,扯开官鸢伸向火堆的手,官鸢被这喊声拉回神,才发现手已经被火燎出血泡。
“抱歉…”官鸢缩回被姜愿牵住的手,摊开看了看,右手指尖的燎泡提醒着她火烧的炽痛。
“你若是这样自我伤害…”姜愿愣一下,挑了最轻的一句话说。
“真是蠢极了。”
“你连害自己的是谁都不知道,就开始自残了,岂不是让那些人如愿,真是笨蛋。”
姜愿捡起他的医书,开始翻找起烫伤的药方来。
“人不大,想法挺多。”官鸢活动活动手,朝姜愿笑笑。
姜愿翻草药的手一顿,拿出一张图纸来。
“那是什么?”官鸢见状问道。
“是张地图,从雁回往淮南去的,若是按这地图上的路走,我们到淮南只需一周。”姜愿把地图递给官鸢。
“这路都好险,跨山翻水的,你和姜思吃不吃得消?”
“我没问题,姜思走不动,我背着就行。你不再考虑一下?就确定走这条路。”
“省时,而且都咬了人家的鱼钩,怎么能不顺着鱼线走,我们现在是案板上的鱼,没达到他们的目的前,我们还能多活两日。”
官鸢瞥了一眼地上那包裹,轻笑着说到。
“我们现在太弱,不值得人家在这上面动心思。”
“随手捏死的蚂蚁,谁在意呢?”
官鸢活动活动身体,撑着站起了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蝴蝶刃。
“不过也非全无胜算…”
“以小博大,蛇绕象颈。”
官鸢回头,瞧着那张牙舞爪的火舌。
秦止迷茫醒来,瞧见自己包扎好的伤,回过神来。
“原来我还活着。”秦止心想,往胸口一摸。“还好,血玉戒指还在。”
秦止开始打量面前坐着的人,那人瞧见秦止转醒开口说到。
“秦公子,恭喜您。”
秦止撑手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酸痛,牵一发而动全身,撕裂般的痛让秦止顿了动作。
“秦公子,伤重,且小心些,假死药只能护住心脉,不能改变伤势。秦公子的伤需要静养。”
“我们现在去哪?”秦止醒来便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只是不知行向何处。
“往淮南去,本是要去京城,计划有改。”
秦止点点头,示意要喝水。
“谁派你来的?舟家哪个?”
侍女起身给秦止倒水,小心将秦止扶起,将水喂到秦止嘴边。
秦止不悦,撇开头,忍疼伸手接过那水,喝了下去。侍女接过杯子回道。
“是舟相,舟渡公子。”
秦止嗤笑一声,说:“果然是他,我就知道那白莲花一样的东西,不会救人,白长了个菩萨面。”
“你可知,当初就是你家大主子舟行渊,判了我秦家的死刑。你还敢跟着他,当真心大。”
“小女不懂,秦公子所言。”
“不懂?你应当也算得上是个心腹,不然不会被派来监视我,你开头那句恭喜,我便不信你一无所知。”
侍女低头调起药来,秦止猛的发现,这角度看,这个侍女眉眼间与官鸢有几分相似。
“秦公子多虑了,小女只是恭喜秦公子金蝉脱壳。”
“自此世间再无秦如烟。”
秦止手抖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应道。
“早就没了。”
侍女调好药,递给秦止。
“公子,药好了。到了淮南舟相会为公子安排好身份和落脚之处,公子后半生再无忧患。”
秦止错开话题,对侍女说:“你唤那马夫停一会儿,我要休息。”
侍女点头转身去招应马夫,车停了后识趣的退出车厢给秦止留出空间。
秦止掏出那枚血玉戒指,不知这半生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叫人牵住鼻子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家愁旧恨成了笑话一场。秦止将那血玉戒指放到阳光之下,冷笑一声。
“不过,有它在,我便还有一分希望。”
秦止只能将自己化作刀刃,无论这把刀在谁的手上,舟渡或是官鸢都没关系,只要这一击致命的机会,还在自己手上。
秦止将血玉戒指贴身收好,开始复盘当下的局面,本是要往京城去,绕道淮南大抵只有一个目的—他们对官鸢还不够满意。
只要官鸢一日不上钩,他秦止这块饵便还有用武之地。
有用武之地便有反扑之力。
秦止忍痛起身,猛的拉开车帘,望向窗外天际。
“这样好的天色,好久没见了。”秦止心想。
官鸢判断是正确的,沿着那图纸上的小路,官鸢带着姜愿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