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舟行渊并不抬头看秦止,自顾自的瞧着手上的古琴。
“你的任务到这里结束了,不要节外生枝。”
秦止笑了,自然的坐到了舟行渊身边。
“你还会用到我的,不是吗?”
秦止转着手上的茶杯,抬眼看着舟行渊,眼角红色只是残存星点。
“她放不下我,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不是吗?”
舟行渊抚琴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秦止,说到。
“你与之前不一样了。”
“死了一遭的人,当然不一样。”
秦止以为自己当真会死在雁回的那个雨夜,他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将所有拥有的给了官鸢。
结局并不好看,他死里逃生,而她再次弃她不顾。
秦止笑得更加放肆了,所有他在意的,在意他的都死在了秦家那场大火里。
眼前这人过早的预言了秦家的命运,却成了最得力的推手。
他却不能恨,却只能依附他而生。
秦止也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恨点什么总好过,一无所有。
他现在心里,只有秦家那场大火与死去的亲人,别的他都不奢望了。
比如,官鸢。
秦止笑着笑着,眼角红色再次晕染开来。
舟行渊拨断了手中的琴弦。
“你且在淮南,待机而动。”
舟行渊起身,站在官鸢看看停留的窗前,冷风灌了进来,舟行渊回头看向这个与自己弟弟年岁相近,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秦止。
瞧见他这疯魔的模样,舟行渊垂下眸子,关上了窗。
舟行渊离开前,转身说了一句。
“淮南是个好地方,适合疗伤。”
“只是…晚上有些风大。”
秦止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舟行渊,不屑的咧开嘴角。
他敏锐的感觉到,舟行渊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种几乎动物的直觉。
秦止想起在梦里看到的那只兔子。
舟行渊走后,秦止用刀劈裂了古琴。
*
舟秦两家原本关系就亲密,更别提舟行渊生母舟辞与秦止生母秦慕一同长大。
舟行渊小时候是见过秦止的。
舟行渊跟在舟辞身后去瞧秦慕,从淮南到京城很远,祖母身子弱,经不起长途的奔波,只托了舟辞传来口信。
现在想来,祖母那时是为了避嫌。
舟辞和舟行渊进城受到了严密的盘查,几乎从上到下翻了个遍,没让那些人翻出什么东西。
那些士兵对视了一眼,还是将舟辞与舟行渊放了进去。
秦府人很多,秦小公子百日都是前来庆祝的,秦慕亲自将舟辞与舟行渊请了进去。
秦慕牵起舟行渊的手,那张漂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时她初为人母,危机尚在潜伏,一切还充满了希望。
“都这么大了呀。”
秦慕左右看了看舟行渊,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大抵也是在期待自己孩子日后的模样,舟辞一扫往日的愁色,在秦慕身边笑着。
“也不见跟你姐姐我,打个招呼。”
秦慕连忙挽起舟辞的手,笑着说到。
“这不前厅的事,都交我家那位去做了,我今日就专门陪姐姐。”
“从小,就数你嘴甜。”
秦慕带着舟辞进了房间,舟行渊一眼便瞧见,房中央,那张精致的婴儿床,房中仆人见到几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秦慕见到众人散了,握住舟辞的手,小声说到。
“姐姐,你不该来的,太危险了。”
舟辞拍了拍秦慕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不来,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舟辛夷与秦风岚,曾经比肩作战,亲密无间的人,落到现在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也就舟辞与舟行渊松快些,被盯的没那么紧。
“母亲说,多加保重。”
“我会转达的。”
秦慕抬头看了一眼舟行渊,欲言又止。
“行渊,年岁尚小,你且安心他很好。”
秦慕点点头,牵着舟辞去看秦止。
舟行渊努力踮着脚,看着小小的秦止,那时他总想要有个弟弟。
秦止见到舟行渊分外的安静,像是很喜欢他,一直咯咯的笑。
舟行渊试着伸出手,秦止小小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指头。
秦慕瞧见这一幕,笑着说到。
“他很喜欢你这个哥哥,行渊。”
舟行渊并不接话,仍旧看着秦止。
“他,叫什么名字?”
舟行渊问道,看向秦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