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惊鸿(4)
好奇,”楚吟欢随手又拾起一块酥饼,细嚼慢咽过后,这才慢悠悠地道,“平日我有那个闲情雅致慢慢地去探,今夜要跟你们在一处,我又放心不下秦恣,定然要留个方式盯着他的。”
“也好,”白榆溪顺手给她递过茶去,“说起来,今夜的戏班当中有从外域来得人,此事你可知晓?”
“我哪里知晓,连今夜出来寻欢作乐都是跟着你们。”楚吟欢接过茶抿了口,不知是吃了太多甜食犯困还是如何,一下子便觉出几分疲乏,单手撑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那茶盏。
“似乎是外邦要来通商,便提前来探京城情况的,”白榆溪继续道,又转头去瞧蔺苡芸,“蔺姐姐整日跟在太子殿下身侧,应当对这些了解些。”
两人还没有成婚,依照礼制蔺苡芸不该这般在外抛头露面,但这一代皇室子弟当中就寻不出来个循规蹈矩的,即使是楚振这个皇太子。
从两人定亲,楚振便毫不避讳地将蔺苡芸给带到了身边来,甚至监国的时候也不曾避开过她,更别说平日,换谁都能称他们一句“伉俪情深”。
因而对于这样的事,楚振不在,他们几个自然是选择去询问蔺苡芸。
两个少女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蔺苡芸眸子当中的无可奈何便更明显,却还是如实告知:“的确如此,陛下准允的开放边关的时候要晚些,便有近一些的邦国率先派了几人到京城当中。只不过具体如何,殿下并不知晓,还要等过段时日陛下回京亲自处理。”
“蔺姐姐不说,我都差点忘记父皇回京的事了,”楚吟欢叹口气,变得更加萎蔫,整个人都快要趴到桌子上,“等他回京来,说不定我会直接被圈在宫中。”
“不好么?跟着你秦太傅一起做学问。”楚衡听出她话里意思,明知故问,明晃晃地幸灾乐祸。
楚吟欢忿忿地掀眸瞪他一眼。
她到时候真被关在宫里,那极大的可能是秦恣告的御状。楚吟欢喜欢黏着他秦太傅不假,但也是在自己可以随时随地抽身的前提下,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她宁可弃了秦恣跟白榆溪他们快活。
楚吟欢越想越气,刚想要开口回敬楚衡几句,门忽然便打开了。
抬头看过去,门口站着的是已经处理过事情的楚振。
蔺苡芸一瞧见他,直接起身迎上去。
毕竟是一国储君,其他几人也没僵坐在那里,起身等到楚振落座。
“皇兄的事都处理过了,今夜总算能好好瞧一瞧戏了?”在座几人最不怵楚振的自然是楚吟欢,托腮换成双手,楚吟欢问他。
“并未,”楚振温声开口,十分耐心地跟她解释了一番,又道,“只不过余下的事情,陪你们瞧完戏之后再去处理便可,戏散之前,孤会在此地陪着你们。”
“那便好,”楚吟欢笑开,一顿,又问:“皇兄方才在外,可瞧见了太傅?”
“秦太傅?并未,”楚振轻蹙下眉,“你们瞧见他了?”
“是,”楚衡抢先应下,“方才还直接跑来寻欢儿了,只不过他似乎还有旁的事情要做,便没多逗留,同欢儿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楚振眸色一动:“说了什么?”
“无非是敦促我功课的事,至于他为何闯过来看我这一眼,我也看不明白,”楚吟欢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是被我瞧见之后特地过来露个面,以彰显他的光明正大。”
这话说得滑稽,连楚振脸上都添了笑意:“行端坐正,便不畏谗言,依着太傅的性子,应当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来。”
楚振顿了下:“合该另有原因,只是太傅的事情,孤知晓的也不多。”
“管他,”外面已经搭好戏台,鼓锣的声音响起,楚吟欢懒懒地抻了下胳膊,“最多不过是到父皇面前告我一状,大不了等到父皇回京的时候,我乖些就是了。”
“秦恣这一个孤臣,还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