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狄小凡如今看着这个床，心里有了恐惧。狄小凡知道，他有诺必践。可是凭她的脑力，她肯定猜不出他的想法！这下惨了！

大概是看狄小凡脸色太过惨淡，他饶有兴致地抚着狄小凡的脸好一会儿，才开始吻她。

狄小凡一直都没说话，他只能出声问道：“想出来了没？”

狄小凡想说——他厌倦了自己。可是这个曾让她以为厌倦了自己的人，总是时不时的出现，而且他们现在这样的姿势，狄小凡没法说出口。那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想不出来？”

狄小凡只能无奈地点头。

“那就接受惩罚，好吗？”他眼中兴味十足。

狄小凡委屈地摇头。

或许是见狄小凡可怜，他又说道：“那再问你一个问题。若你说得出，我就放过你。”

“嗯。”狄小凡立马点头。

“这些日子，你想过钟明亮为什么不来找你吗？”

狄小凡摇头，她从来不认为钟明亮有找自己的必要。不管钟明亮是否知道事实，不管他现在心境如何，狄小凡一直都知道，在自己当初做下选择的时候，自己和钟明亮再也不可能有未来。钟明亮不可能不介意，而狄小凡也不可能不介意他的介意，所以，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样纯真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

狄小凡不知道，她眼里流露出了怎样的目光。只知道，她惹怒了身旁的男人。

杜盛业用力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很疼。这惩罚性的痛，让狄小凡不得不回神。他瞪着她，一脸不满地问道：“疼吗？”

狄小凡点头。

“不许再想他。”

狄小凡又点头。她心里暗暗说道：又不是我主动提他的，明明是你说的。

“现在，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来？”

狄小凡抬起头，主动亲吻他的唇。狄小凡想要他的吻，这是狄小凡喜欢的。

狄小凡难得主动，却意外地被拒绝了。狄小凡觉得委屈。

他却笑了，坏坏的笑容，“你说不出我想听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狄小凡却沉默了，而他也不再催狄小凡。

狄小凡忍不住哭了。他的问题，她一个都答不出来，此刻自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最适宜。

他诱哄道：“说你想我，要我，不要我离开，永远。”

狄小凡却不愿，尤其最后两个字——永远。狄小凡害怕说出口的事情，会变成现实。

也许是狄小凡哭得太伤心，他心软了，是以他指责她道：“你答应过要一直听我的话，可你从来都不乖。”

狄小凡不同意他的指责，委屈道：“我一直都很乖的，很听你的话。”

他冷哼，“是吗？”

随后，杜盛业不再说话，而是开始享受这样的时光。

这个晚上，杜盛业没有过分折腾人。

狄小凡洗完澡回来的时候，他也洗完了澡，床单也已经换了下来。狄小凡上床之后，他便将狄小凡带入怀里，吻着狄小凡的额头，道：“明天去鼓浪屿玩，我要把你关在屋里三天三夜，坚决不让你出门。这是你今晚答不出问题的惩罚，知道吗？”

狄小凡嘟着嘴，不说话。

他开心地笑了，然后轻轻吻狄小凡的唇，比之从前的每一次都让狄小凡觉得温柔和眷恋。很久之后，他才叹息着对狄小凡说：“有时不想你长大，有时又希望你长大。”

他的话，总是不好懂，有时高深莫测的，狄小凡也不指望自己不聪明的脑袋能参透，于是乖觉地闭上眼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闹钟叫醒狄小凡的。

闹钟的时间，他又改了，改成他想要狄小凡醒的时间。不过，今天狄小凡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她觉得，他们要赶飞机，提前起床是应该的。

司机吴师傅，狄小凡是认识的。从狄小凡第一次见到杜盛业的时候，她就认识了吴师傅。

那时，狄小凡几乎是天天要陪钟明亮去酒吧，找一个知名画商谈画展合作。钟明亮去了那个画商的包房，而狄小凡因为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就在酒吧的外面等他。却意外地一连几天，都见到喝得烂醉如泥的杜盛业。

那样醉喝的杜盛业，这么多年狄小凡都没有再见过。不知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如超人一般理智冷静地杜盛业如此失态。当年狄小凡不清楚，如今也不明白。

当年，在酒吧外，杜盛业又一次酩酊大醉了。狄小凡再次见到了来接他的吴师傅。但吴师傅一个人抬不动这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要狄小凡搭把手，狄小凡没有拒绝。谁知送杜盛业上车后，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于是吴师傅恳求道：“麻烦你送我们老板回家，一会儿我送你回来。”

狄小凡本想拒绝，吴师傅又和她说道：“我有个女儿，才六岁。她妈妈去的早，车祸没了。当初，我们厂正好赶上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