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
“写你的缩写、别名、代号比写你的全名多得多。”
戏剧表演如期顺利进行,我们的表演也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我不知道我拼的那个可能有没有成为肯定。
时间继续向前流逝,期末考的步伐越来越近,我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学习,很少关注到他。
期末考后,就是暑假。
那是高考前唯一一个完整的暑假假期,那年夏天炎热无比,夏日的余温直到十一月中旬都没有消散。
那时在家里抱着西瓜追剧的我并不知道,这个漫长的夏天翻篇之后我和他的羁绊会骤然变多。
高二的学习生活正式到来,我们搬离了高一教学楼,进驻高二教学楼。我和他之间的地理距离从高一时的一层楼加一个小院到现在的直线距离只有四五米。
他们教室在我们的上面。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我们之间距离更近了。
忘了那是九月的哪一个早上,我和顾佳柔忍着强烈的睡意从宿舍走去教学楼。
时间不算早,路上的人很多,多是从饭堂出来的,手上都拿着早餐。
越靠近教学楼人便越多,我不喜在多人的地方走,便拉着顾佳柔从体育馆前一个网球场绕道过去。这条道确实没什么人走,迈进网球场之后,我便很自然的看到了前面同我们一样绕道、手还里拿了一瓶牛奶的徐让。
顾佳柔也看到了,她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肘,用眼神示意着。
可能是刚刚睡醒有点迷糊,他走得很慢。很快我们的距离就拉近了。
走出网球场前,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牛奶掉了。
我也顺势停下,看了眼掉落在我鞋尖前的牛奶。
正想着要不要帮忙捡起来,视线里便出现了一颗毛茸茸的头。
徐让反应慢半拍地蹲下来,想来是睡觉的时候压的,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几根甚至还嚣张地在风中立着。他捡了牛奶站起身来,我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从下至上,然后与他的在空中交汇。
他看起来不太清醒,眼神有些混沌。
我眨巴着眼睛又看了一眼他那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摇晃晃的头发,一下子没忍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他看着我,不知所措地抬手揉了揉那七零八乱的头发,有些呆呆的。
要疯,他没睡醒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从网球场出来之后,他仍走在我们前面。
我走着,视线却时不时往他那去。
行至乒乓球馆前的楼梯时,他又停了下来。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花坛上,蹲下来,系上散开的鞋带。
起身时,好像还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来。
“他是不是没睡醒啊?怎么今天看他呆里呆气的。”顾佳柔小声道。
我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回,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没有说话。
因为他停下来系鞋带,我们的位置发生的变化。
我走在前面,而他仍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看起来确实像没睡醒。
然而,当走到教学楼前的圆形花坛时,原本落后我们一大截的徐让突然快步跑至我们前面,然后就像血脉觉醒一般,在花坛前一跃而起,双手做了个投球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咻”的一声。
再然后,他方才脸上的困倦似乎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清明了不少。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记对着空气投篮的动作惊到顿了脚步的我和顾佳柔看着他神清气爽地走进教学楼,在原地疑惑地皱起了眉。
嗯?
“这是什么新型的开机仪式吗?”我歪着头,满脸疑惑。
顾佳柔却被逗笑了,“笑死我了,这是什么中二少年啊?”
早上他给顾佳柔留下的中二少年的印象还没消散,中午吃饭时又被他自己加固了。
我和顾佳柔选了一条队排着,我边看着手里的政治知识点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顾佳柔聊着天。
忽然,右边有道热源靠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给来人让路。
未曾想,那人竟是徐让。
他比我高了将近一个头,从我身前穿过时,我只有抬头才能看到他。
他直视着前方,忽然又抬起手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就好像在他看见的世界里他真的投中了一般,我听到他低声说了句“nice!”,甚至在他脸上还出现了一丝喜悦的神情。
又一次被他的动作惊到的我直直的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疑惑地眨了眨眼,只觉此刻的我被一圈问号包裹着。
顾佳柔看完全程之后,笑得前仰后合。说话都不连贯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他是···有多喜欢···打篮球啊,随时随地就来一发。哈哈哈!”
我回过神来,示意她小点声,毕竟人还没走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