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晚晚,晚晚!快起床啦!待会来不及了。”顾佳柔嘴里含着牙刷,站在我的床头使劲要我的被子。
“嗯?”我闷哼着从被子里露出个头来,刚醒来声音还有些沙哑,“几点了?”
“六点三十五啦!”
六点五十算迟到,起床洗漱五分钟,去教室五分钟。
我立即从床上弹起来,随意抓了抓头发,边着着急忙慌地叠被子边咕哝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我也起晚了,平时都是你叫我的,你今天怎么啦?不舒服吗?”
我三步并两步爬下床,跑到阳台洗漱,“没,昨晚失眠了。”
想到什么,顾佳柔也没再往下说,她吐了口泡沫,“那你快点吧,我先去买早餐,你吃什么?”
“老样子,谢谢!”说着我边刷牙边进了洗手间。
课间,顾佳柔抱着一包薯片坐在我前面。
“你真的没事?”
我皱着眉,笔下生风地写着卷子上的政治大题,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有事啊,我现在很困。”
“欸!”顾佳柔抽走我的笔,语气严肃道,“先别写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耸了耸肩,顺走了她手里的薯片,“没事,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就这?就一个晚上就···不喜欢了?”
我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嗯,对啊。”
“不信。”顾佳柔的脸突然朝我凑近,一双亮晃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想要把我看穿。
可是,我最擅长伪装了不是吗。
“随你啦。”我从笔筒里又拿出来一支笔,继续刚刚没写完的题,“我要写作业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顾佳柔皱着眉又盯了我一会儿,见我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又落下一句话,“嘴硬。”
嘴硬啊。
一个晚上怎么够我释怀呢?不然也不会失眠,更不会早上差点迟到了。
在那之后我再没提到过关于徐让的任何,顾佳柔也心知肚明的不在我面前谈起他。
我一心扑在学习上,以前一到周末就巴不得赶紧回家的我,也偶尔选择留校自习。
而徐让好像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好讽刺不是吗?
明明就在一栋教学楼,明明就在一个学校,可是原来只要我不留心,他就真的不会在我的生活里留下痕迹,好像从前的一幕幕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二的时光走到了尾声,新一届高考也即将拉开帷幕,明年这个时候就该我们上考场了。
心里对于即将到来的高三生活又害怕又期待。
那天帮着布置好考场,我和顾佳柔走在去校门口的路上。
她突然提到毕业的事,“好快啊,我们这次放假回来就是高三生了,马上也要毕业了。”
“是啊。毕业之后估计就很难再见面了。”
大家都考到不同的地方上大学,各奔东西。
离别的伤感在此时不合时宜的涌上心头,而我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
连一个宿舍、一个班的同学都很难再见,那我和他···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说到底,我们都只是彼此人生的一个匆匆过客吧,到时候高考结束,离开学校,我们这辈子,都难以再见了。
想到这,我忽觉鼻间一酸。
两天半的高考假眨眼就过去了,再回到学校时老师们都在给我们打鸡血,学习也一下子忙了起来。
一个月的暑假来的快去得也快。
高三,我们班到了新的教学楼。
文科和理科各一栋楼,各自安好。
我们过上了早起晚睡,每天都抓紧时间复习、测试,每个月都大考小考的日子。过上了一个月只放两天假的日子。
堆成山的试卷、做不完的待办、早就吃腻了的食堂、时悲时喜的精神、忽上忽下的成绩是高三最真实的写照。
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少女的情感敏感而脆弱。
某天下课,顾佳柔拉着我往食堂跑。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又去看沈哲?”
沈哲是隔壁市来的排球生,这段时间在我们学校借读。由于沈哲同学超高的颜值、突出的身高以及自带光环的外校生身份,他一来就吸引了年级许多女生的注意,而顾佳柔更是不可避免的关注到他,甚至孤注一掷的喜欢上了他。
每天都趁着下午放学的时间去饭堂蹲守,就为了看人家一眼。
而我,作为她的饭搭子,自然是没怎么缺席过的。
“是,但那不是今天的重点。”顾佳柔理直气壮道,“我是看你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带你放松放松,我们去吃顿好的。”
我笑了,“这饭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