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成绩出来，要开成绩分析会的。班主任会把每个人进步退步的名次整理出来，以一百名为一分相应地扣掉或者加上相应的分数。然后以小组为集体，颁整体奖。

于是，尽管李清扣掉了五分，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毕竟不相通，他们小组的其他成员都进步了，是第一名。

班主任念结果的时候，李清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没脸做人。她戴上口罩挡住自己的表情，但是当听到“李清退步五百名，扣五分”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眼圈红了。尤其是，他们组是第一名，整理出的数据就投在大屏幕上，所有人都是蓝色的加号，只有她，是红色的减号。

太难堪了，真的太难堪了。

口罩被濡湿，失去了吸水能力，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滴在书页上。

李浩燃看着她，看到她睫毛上挂的泪珠，愣了愣，然后紧紧地攥紧了手上的书。

本以为就这样就能掩盖过去此时的难看，没想到班主任继续说：“李清你别太难过，什么时候努力都来得及。好现在请第一名的小组上台领奖。”

眼泪还没流尽。泪痕还没擦干。

她不愿意上讲台，结果班主任这一句话，全班都开始同情她，还安慰道：“没关系啊。”“上去领吧，你也是一份子。”“别哭了。”

我亲爱的同学们啊，你们可知，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逃掉。

是独自一人接受现状。

李清几乎是被同桌扯上讲台的，她站在最旁边，笑不出来，也摘不下来口罩。明明马上就要拍了，下面不知道是谁自以为是鼓励地大喊：“李清自信点，把口罩摘下来。”

自信？我拿什么自信？

看着她在讲台上手足无措，李浩燃心疼得无以复加，在一片称是中冷冷开口：“就这样就可以，戴着口罩就可以，不要摘。”

拿了本子下来，班主任开始分析下一组，李清摘掉口罩，拿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还没调整好，下课铃就响了，李浩燃从她身旁经过，淡淡地问：“要不要帮你带饭？”李清一手擦脸，一手找出饭卡给他，小声地说：“谢，谢谢李老师。”“嗯，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