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树上侧卧着，小黑回到了脑海深处，找到了一个地方，也像晏九一样侧卧着。

晏九对小黑说道：“小黑，我肯定能找到你的。”

小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晏九这句话并不是安慰之语，她是真心认为她肯定能找到小黑，就像小黑和她一起生活了至少十年，因为十年前的事她不记得了，它是她最重要的家人，它既然来到了她这里，她自然也可以再找到它。

晏九这样在心里演绎了一遍，终于放松下来，她慢慢地沉入睡眠。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不是现在的她，而是十岁左右的她，小女孩抱着一横枝干，就是现在的这枝，只是这是十年前。小女孩嘟哝着：“小黑一个人一定会特别害怕，副人格怎么能只有一个呢，人类都有家庭的，不如就告诉小黑这里还有一个别的副人格跟他一样是副人格吧，这样他就不会害怕了，那别的副人格应该是什么样子？”她看看了面前这棵树，“那就是小树吧，小黑是副人格，小绿也是副人格，那这样它就不孤单了。不过小树不会说话，那就说它不愿意说话吧。”

束景澄驾车行驶在路上，驶过喧嚷的人群，很快到了城西。面前是一座森严的大院，院门口有警卫守卫，到了大门口，束景澄出示证件，警卫对比之后放行。

他开车在清幽的院子里缓慢行驶，转了几个弯就到了一座独栋小别墅前，大门已开，看来警卫已经通知到了。

束景澄把车停好，跨过几级台阶走进了客厅，客厅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来人后勾起嘴角：“我都病成这样了，还特意下床到客厅里迎接你，够不够哥们？”

男人的声音里虽然带着轻松调侃，整个人也因为看到来人而呈现出一种放松愉悦的感觉，但他身上那种虚弱与困倦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的。

束景澄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愣，距离上次见他的时候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当时明明看起来还好，他皱起眉头：“怎么会忽然这个样子了？”

斯亦苦笑道：“还能是为什么，核粒子大神可能是因为看我长得太帅它气不过，就疯狂给我涨指数。”

“现在是多少？”

“75，没想到吧，马上就赶上阿姨了。对了，阿姨最近怎么样？”斯亦问道。

“挺好的。”束景澄回道。

斯亦挑眉疑问，已经上了指数80怎么会挺好的。

束景澄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枝藤管递给他，斯亦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来：“这是什么？”

“测量仪在哪？”束景澄没有回答他，直接问道。

“阿尔法，去我卧室把床上的测量仪拿过来。”话音一落，就见原本正卧在客厅地板上晒太阳的一只黑猫轻轻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矫捷地往斯亦的卧室跑去，很快它就叼着一支测量仪从卧室出来径真奔向斯亦。

斯亦接过测量仪，摸了摸它的头：“乖，接着去睡觉吧。”

黑猫用头轻轻顶了顶斯亦的手，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晒太阳。

斯亦骄傲地说：“我们家阿尔法是不是世界上和主人最相亲相爱的一只猫？”

束景澄看了一眼黑猫，淡淡地开口：“AD公司的新产品？”。

“一眼就看出来了？逼真性应该没问题吧。公司的最新产品，还没有上市，我先用用，人工智能猫猫，外表跟真猫猫完全看不出区别，不掉毛半夜不跑酷，多好。你要一个不？”斯亦对猫毛过敏，但他又极喜爱猫，爱孙心切的斯亦姥姥直接买了一家人工智能公司，给钱，平时别的都不管，那些研发人员可以自己做主，除了孙子想要的东西需要给研究一下，其他时候非常之自由，大家都很快乐。

“不需要。”束景澄直接拒绝，他完全不想在他和晏九的世界里再插进任何一个意识体，即使只是看起来像意识体实际只是执行程序的也不行。

“不过这是什么东西，藤条？”斯亦将手里的藤条看了又看，看到一端有系口准备打开，“打开之后插到土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