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饭后，李家人把伊纯微送上车，等车开远了，李家父母把儿子叫去书房，准备三堂会审。

看着表情严肃的父母，李廉惴惴不安地问：“你们干嘛？我最近好像没犯什么事吧。”

李父开口：“你喜欢那个家教？”

李廉震惊，眼睛看向忍不住在笑的妈妈：“你们怎么知道？”

李母：“废话，我们眼睛又不瞎，你这两颗眼珠子都快粘在人家脸上跟着跑了。”

李廉：“……”

李父继续说：“我们不反对，但是……”

“但是什么？”李廉追问。

李母替丈夫把话说完：“但是呢，你还是个高中生，而且未成年，这个时候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要谈恋爱可以等到高考后，那时候你怎么谈我们都不插手，加上我们也挺喜欢纯微的，这孩子确实不错，但是不是现在，你懂吗？”

李廉本来听到不反对还挺开心的，结果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你们说来说去还不是在反对吗？等到高考后，高考后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李父语气不容置喙：“难道你想就现在吗？早恋没有好结果，还没成年搞出人命的一大把，你不要脸我要脸。”

李廉一听就怒火冲天，拿起桌上的茶杯摔个粉碎。

李母被儿子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

“逆子，你在干什么？想造反吗？”李父怒火攻心，脸涨成了猪肝色。

“造反？你们有什么反可造的？是有皇位可以继承吗？可把你们得意的，我们八字都没一撇呢，你们就想到哪里去了？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儿子呢！一个两个就开始得臆想症了。”

李廉说完摔门而出。

李父气得半死，嘴里直念叨：“孽障，气死我了，还想有皇位继承，他以为他是唐宋吗？”

“行了行了。”李母给他拍背顺气：“人家老婆都没追到手我们就忙着拆散，换成你，你也生气，怪不了他，可惜了，纯微多好一个女孩，如果晚一点遇上就好了。”

……

李家的争执，伊纯微不知道，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之间就要开学了。

今天是伊纯微最后一天给李廉补课。

新年过后，李廉情绪好像都不怎么高，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家父母看她眼神也怪怪的，说不上讨厌，但也没有第一次见时的热情了。

她也没过问原因，反正寒假过后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盯着少年把试卷做完，正确率百分之一百，伊纯微微微惊讶：“你怎么……”

李廉放下笔，眼睛直视她：“伊纯微。”

“嗯？”伊纯微应了一声，视线从试卷上移向他，补课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正经喊自己全名，她感到略微不适应。

李廉抬手把她脸摆正与自己对视：“你看着我的眼睛。”

脸上的手骨节分明，触感温热，这一个月以来两人相处融洽，伊纯微也由他去了，眼里满是纵容：“好，我看着了，你想说什么？”

李廉没有放下手，继续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问：“除夕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我撤回的那条消息？”

除夕？伊纯微仔细回想了一下，语气利落：“没有。”

李廉眼含狐疑：“真的？”

伊纯微无奈：“千真万确，那会我去洗澡了。”

李廉眼神半信半疑，暗自想了想，觉得她实在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心下信了十全十：“好，我相信你，现在，我想正式再说一次。”

伊纯微回过味来，暗觉不妙，忙道：“等等，你可以先把手放下吗？”

“我不，你是不是讨厌我。”李廉声音里藏了丝撒娇和胡搅蛮缠的意味。

伊纯微闭了闭眼，大多时候她都是好脾气且愿意纵容年龄比自己小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第一个学生，她耐心道：“我不讨厌你，但是你这样，我说话很困难。”

“哦，对不起。”李廉红着脸倏地把手缩回。

她扬起嘴角：“好了，现在你想说什么？”

李廉见她处事不惊，眼里有淡淡的笑意，面对她从容不迫的神情情，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泄了一半，连她全名都不敢叫了，他挪动椅子，期期艾艾挨着她坐下，有些扭捏问她：“伊老师，你喜欢我吗？”

伊纯微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了：“喜欢呀，你这么聪明的小盆友谁不喜欢呢。”

李廉听到前三个字觉得自己已经原地起飞，迫不及待要扑进她怀里，等听完后一句，脸上的笑容僵住！

“……”李廉笑脸凝固，肚子里一股无名火窜出：“我不是小朋友，我虚岁已经十八岁了。”

“那也是小朋友呀。”伊纯微轻轻掐他脸，李廉的脸看上去有点婴儿肥的感觉，还挺软。

李廉觉得她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和看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