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
乎把陆谨飘散的意识拉了回来,他看了看文思祁,而后闭上眼睛,声音不带半点温度,“不用你管!”
文思祁嗤笑,“行!你自生自灭吧。”
扔下手里的文件,文思祁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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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栖再次接到贺伶秋电话,脚刚踏进民宿门口。
“喂,又怎么……”
“孟栖,你既然不喜欢陆谨了,就别再来招惹他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收那头传出的冷沉声打断,不难听出这是文思祁的声音。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陆谨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这六年,他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吗?不求你感激他,记着他,只求你别再来招惹他了,放过他,行吗?”
“文思祁,你把手机给我!”
那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贺伶秋制止了。
孟栖僵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好半响,才发出声音,“对不起,我不会再见他了!”
“你对不起的是陆谨,孟栖,你配不上他对你的好!”
或许是因为贺伶秋的制止,文思祁的声音冷静了许多。
孟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泪眼盈盈的眸子仿若破碎的水晶。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也配不上他,欠他的我也还不清了,以后我会离他远远的,绝不打扰他了。”
贺伶秋夺过手机,刚好听见孟栖略带哽咽的声音。
“孟栖,你别理文思祁,他就是在陆谨那受了气,故意往你身上撒气,他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他在放屁。”贺伶秋的声音带着急切。
文思祁骗她给孟栖打电话说询问下情况,结果电话刚拨出去,手机就被抢走了,文思祁比她高一头,无论是身高还是力气,她都不占优势,手机拿不回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虽然她没听到孟栖说了什么,但文思祁那些话,跟往她心里扎刀子没什么区别。
“孟栖,你在听吗?”
话落,贺伶秋听见那头吸了吸鼻子,“我没事,民宿这边还有点事,先这样吧!”
没等贺伶秋回应,孟栖举起手机的手,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力,倏地垂了下去。
接近中午的太阳,温暖和煦,深冬的清冷寂寥都被驱散了。
可孟栖依旧感觉不到暖和,甚至还觉得好冷。
她靠着小院的木板门,后背贴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两只胳膊抱着膝盖,试图给自己一些温暖。
良久,僵硬的腿终于恢复了些知觉,准备撑地站起来时,发现手机还一直被她捏在手里。
刚要装进口袋里,那头却传来一阵声音。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她摁开屏幕,看着还在通话中的聊天页面,她才确定她没听错,刚刚的声音就是陆谨的。
孟栖把手机贴在耳边。
“你这样,我们怎么放心?”
这话是文思祁说的。
不多时,陆谨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说了不用你们管!”
“陆谨,你和孟栖到底怎么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贺伶秋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孟栖情绪也不太好,我也没敢问,刚刚文思祁还冲她发了一通火。”
“你找她了?”
这次贺伶秋话落,孟栖就听见了陆谨的声音,冷漠的嗓音带着质问,“谁让你去找她的?你为什么要冲她发火,她对我怎么样,那都是我的事!”
“陆谨,你是嫌她伤你伤的还不够深吗?”文思祁同样冷淡的声音透着无奈,“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在护着她,她到底哪好了,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她折磨?”
“她哪都好。”
陆谨的声音小了很多,像是在回答文思祁,又像是对自己说,“唯一不好的,就是给不了我想要的,我知道,她那是不愿给。”
“我问你,你犯肠胃炎住院那晚,你半夜偷偷跑出去,是不是去找她了?”
听到文思祁的质问,孟栖呼吸猛地一滞。
不出意外,她听到了肯定的回答。
“是又怎么样?”
那晚,她跟贺伶秋聊了很晚,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床位太小,加上病房暖气很足,后半夜她就开始发燥踢被子,只是被子刚踢开一会儿,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又帮她盖上了。
因为太困,她眼睛实在是睁不开,想着可能是值班的护士就没管,翻个身继续睡了。
后来,她就做了一个梦,梦到陆谨来看她了,不仅给她盖好踢掉的被子,还在床边坐了好久,替她撩开贴在脸上的头发,微凉的手指又在她脸颊上摩挲了几下,嘴里还轻轻地跟她说,“对不起。”
手机那头还说了什么,孟栖一个字都没听见,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梦,还有那句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