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
御前侍卫齐涛谢过淮王后,恭敬站起身,并未提出需要何赏赐。
皇帝已死,现下只需等待即可!
夜晚是那么漫长,淮王等得心焦。
各宫门燃起熊熊大火,烧焦的气味萦绕盘旋在整个皇城上空。
齐涛带领公西士的部下前往各处驱火,以及捉拿宫门余下残党。
卯时,上朝的大臣们陆续赶来,公西士在宫门处便将人给扣下,径直带到淮王面前。
他们眼底皆是不服与不屑,即使冰冷的杀头刀架在脖颈处,仍是不惧生死大吵大闹道:“你们把皇上怎么了?我要见皇上!淮王,你私闯禁宫,该当何罪,难道你不知吗?”
“你不得好死!还不快请皇上出来?我们这些老臣绝不可能服你!”
“淮王,你生性风流,纨绔不羁,今日又带刀夺权,天下人都不可能服你!”
淮王嘴角轻蔑一笑:“公西士,带他们去见见,他们心心念念的皇兄。”
“是。”公西士应声后,命令手下亲信押着众位大臣来到景泽殿内。
淮王率先倚靠在景泽殿殿内的交椅上,眸中藐视觑着大臣们的脸色。
他们被暴力丢进景泽殿,还未抬眼便闻到了满殿的血腥味。
有的人心如明镜,知道皇上可能已经遇害,始终不敢抬眼去看。
余下有些胆大的大臣入目便是,榻上血肉模糊的一摊烂肉,他们双眼圆瞪,脸色由惊惧转变为疑惑,紧接着不谋而合铁青着脸。
“你!你…你怎么敢?这是天子!是天子啊!你!你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一老臣眸中携泪,手指几近颤抖怒指淮王。
在老臣的带领下,有人也跟着指责起淮王。
“大域的千年基业竟培育出了这样一位心狠手辣,不顾亲情伦常之人,大域完了!完了!我等活着还有何用?不如一同随皇上去了!”
话罢,这位忠烈的臣子,猛地起身,一头撞死在了景泽殿的梁柱上。
鲜血顺着绯红的梁柱往下流淌,忠烈臣子因撞击的惯性,全身后仰,倒在了众大臣身后。
临死前,他的眼死死瞪着淮王,半开的双唇似乎在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变成世间最恶的厉鬼缠着你,要你不得好死!
见此情形,贪生怕死的大臣们唇色泛白,两股战战默默往后退。
彼时,方才的老臣高呼道:“怕什么?这等乱臣贼子就当就地诛杀!等邻近城池中的援兵到了,就是他死的时候!我们是大域的臣子,不是他凉朝乱党能摆布的!”
胆小的大臣们似乎听进去了,他们鼓起勇气继续嘲讽道:“历修远,你残害手足,待杀敌的将军们赶来,定会将你碎尸万断!你嚣张不了几日了!”
淮王若有所思,片刻后平静开口道: “本王已经许久没听到有人唤我的本名了,历修远!果真遥远呐!”
老臣闷哼一声: “你不配拥有历家的姓氏!皇位谁都能坐,偏你这个弑兄谋逆之人不能坐!”
他的言辞激动,扯着嗓子大喊,似有冲上去跟淮王搏命的气势。
其余大臣在老臣的引导下,一一觉醒骨子里忠君的赤忱之心,全都站起身子,顶着肩上掉脑袋的利刃破口大骂。
“对!你们这帮凉朝的兵,就不怕惹到大域吗?即使你们成了他历修远的走狗,可根还在凉朝吧!若是他倒了,你们就不怕新皇天子一怒,杀到你们凉朝,一举灭了凉朝?那里可是有你们的家人啊!”
“可惜啊!只不过是个卖国贼的名分,不知凉朝皇帝知道了,你们的家人还有没有命活?想清楚些吧!放下屠刀,待我们推选出新皇,兴许还能放你们回凉朝与家人团聚。”
“罪过罪过!边陲小国存在已是不易,等凉朝的皇帝知晓了你们做的这些事,恐怕立马便会吓破了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臣民,犯下这么大的错,他会坐以待毙吗?”
凉朝的将士不愿换上大域的盔甲,他们本就不愿替淮王办事,可授着王后娘娘的意,他们也不可随意逃走。
七嘴八舌的话语传来,凉朝骑兵有些动摇,但他们的刀仍未放下,比起凉朝皇帝,他们更怕王后娘娘。
在这些大臣眼里,淮王不成气候,大域子孙兴旺,随便拉个皇子都可立为新皇,稳固民心。
淮王冷眼扫视着殿内聒噪的人们,大臣们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他的兵马不足,况且皇室血脉都还活着,必须除之而后快!
他说: “公西士,叫曹公公把皇子皇孙们都带过来。”
公西士听令退出景泽殿。
大臣们听后,心里不免发怵,他们情绪高涨,双眼发红,似喘不过气般嘶吼道: “你想干什么?历修远!皇子们岂是你能动的?”
“人面兽心!域朝落到这种人手上可怎么办呐!”
淮王眸底泛出一丝阴翳,他看了这么久,总算看出来了,这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