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端
千岩军近日接到了一起离奇的报案。
报案的内容听上去十分离奇,以致于派出的两位千岩军将士抵达现场聆听受害人描述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目瞪口呆的恍惚状态。
“勉强遮住重点部位疑似暴露狂的女犯罪嫌疑人到你家后院公然偷了衣服,还敲你家窗问你用什么能换衣服?”
“是啊。”老实巴交的农夫点头,他唏嘘道:“我说摩拉,要得不多,也就一万摩拉,然后她就掐我脖子说我是不是想死,所以我只好开口说五百摩拉……”
将士指向晾衣杆的一件:“这件?”
农夫直点头:“是的是的。”
“她抢完衣服,给了你摩拉,后来又把衣服洗干净还回来了?”
“对对。”
“你摩拉退给她了吗?”
“没退,使用费也是要付的嘛!我还让她多出了五百摩拉嘿嘿。”
将士又冷静地瞥了眼竹竿上褴褛快成条的衣衫,一千摩拉?能买十件了!他转头:“涉嫌诈骗,拷走。”
“诶?不是,是我报案,不是我被抓,为什么拷我啊啊啊!”
今日抓到一位犯罪嫌疑人,但一码归一码,掐人脖子的疑似暴露狂尚未绳之以法。
千岩军对此高度重视,将士对其购衣资金的来龙去脉仔细调查后,接到了商团报案,声称有位白发红眼的少女犯罪人将商团洗劫一空,犯罪情节极其恶劣。
“我真傻,真的。”
鼻青脸肿的商团主用丝绢抹着眼泪:“这人在我们被魔物围攻后天神下凡,救了我车队,我以为她是好人,不求回报,结果她用树枝比我脖子要报酬,我只好付了她一千摩拉。”
至冬商人都会付五千摩拉好吧!
“后来我感念她身手,不仅赠了她一套女子衣裳,还叫人帮她洗了身上的乞丐装,邀她一同上路,护送我的报酬当然一分都不会少嘛。”
“出了深林后,我见她年纪轻轻,于是邀她去我家康好康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她不肯就算了,还要我付报酬,我都说了回完我家就给,结果她痛打我一顿,烧了我货物,还把我身上的钱袋都抢走了,衣服扒了给我吊树上呜呜~”
“你们拷我干嘛啊?!”
今日又抓到一名犯罪嫌疑人,感谢……啊不,任何邪恶都要绳之以法,这位法外狂徒尚且在逃,便是抓她不到,通缉令总是要发的嘛。
只是在千岩军将士张贴“寻人启事”时,彼此间都有些议论:
“听说这个法外狂徒自称自己是雪山夜叉,雪山夜叉是什么人?蒙德来的?”
“不是,你们没有看过王平安前些日子出版《夜叉传》吗?”
“很久以前,璃月也有地界被冰雪覆盖的时期,那位残暴的雪之魔神十分强大,到处兴风作浪,残杀无辜,被帝君击杀了,解放了被她做成傀儡的一名夜叉,那名夜叉似乎是跟在帝君身边最早的夜叉之一,后来……”
“后来?”
“死了啊!夜叉的话,这世间难道不就剩下望舒客栈那位了吗?”
“所以果然是骗子?”
“果真是位敢冒领仙人身份的法外狂徒啊!”
*
车夫驾着马车向港城的方向驶去,载着付了摩拉的唯一客人,马儿在咴儿咴儿地打着响鼻。
法外狂徒甘棠终于在猎户家换到合适的衣物,她把细绳往发上一绕,绯红的神之眼从扎好的马尾垂下来,薄短猎刀插在大腿的黑系带上。
她坐在马车上,嘴边叼着一节纤长马尾,茸茸细穗在风里上下起伏。
白发不见,在暖融太阳底下的变成了黑发,眼珠子也从红转到了乌黑。
谁知道去往璃月港的路程如此惊险,帝君制定的法典一一生效让她十分欣慰,但被如今的千岩军逮捕归案却是万万不能的,容易遭熟人嘲笑。
好在元素力在她的功法努力运转中恢复了一指尖,改个发色瞳色绰绰有余,她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前去璃月港,再怎么艰难,也得去找帝君报道归队才是。
春意盎然,林景秀致,路上除去几个宵小,璃月仿佛平静的不可思议。
没有源源不断的战争,没有血流漂杵暗无天日,让人恍若隔世,她死后,应该过去挺长时日了。
魔神战争一定是结束了,帝君也成了尘世执政之一,她的战友们或许死了不少,但夜叉们是长生种,应该总有人按他们说的那样,在过自在生活了吧?
说不定成仙了呢?
回应心意,开释难题,仙人不是能听到凡人的请求吗?
那她念叨的话,那帮家伙应该能听见?
甘棠起了兴致,她在蓬蓬的稻草里支起身,将咬着的空心马尾放在手边,刚想说出名字,又有些卡壳。
她年少桀骜不驯,与族里闹翻出走,结果落败于雪之魔神,被奴役千年,后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