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霍将军之命办了这场庆功宴。
是以他多年纵横朝野来看,圣上怕是更为钟意这位殿下。
思及此,裴国公有些愣,这殿下宴会结束不歇着,来他这国公府……这……
“国公的儿子好出息。”
男人忽的冒出一句,不冷不热的,叫裴国公一把年纪额头出了冷汗。
裴国公试探道,“犬子这是得罪殿下了,老臣替犬子替殿下赔罪。”
眼瞅着上位的男人不出言,裴国公在心里将自己那个孽子骂了千百遍,惹谁不好,偏生惹了上头那位,那位可是圣上心里的宝贝疙瘩,谁也碰不得啊。
更何况上头那位,面上温润如玉,心里说不准就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得罪不得。
好半晌,温润的茶水进口,上头的男人才矜贵的说,“国公府家风清正,自然是不会干出收养外室这些事。”
“是是是,定然不会。”
裴国公悄悄摸了把汗,心中已然料到是他那来讨债的儿子在外面接触到什么不干不净的女子,惹着上头那位了。
待上头那位走了,他就去收拾收拾他那个好儿子,省的让他折腾的,别等到最后他这副官帽都给折腾没了。
“殿下,老臣近日寻了些食谱,糕点虽不如御尚坊的可口,但也绝对是民间独一份,殿下要不品尝一下。”
空气一滞,裴国公摸不准上头那位的脾气,只好硬着头皮说上两句。
“不用。”
见男人面色如常,裴国公松了口气,至少无功无过。
今日整个阔大的国公府都有些低气压,直到裴国公将男人送出府,目送着离开,身上的担子才蓦然一松。
这种威压,他只在当今圣上年少时见过,只能说不亏帝王家。
……
今日白日累了一天,姜笙婉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连忙叫杏桃帮着退下衣裳和头上的珠钗玉饰,露出白嫩纤长的天鹅颈,还有披露下长至脚踝的墨色长发。
随即便要躺下歇息,被杏桃拦了下,解释道,“姑娘今日忙活那般久,还是泡泡澡活络一下身子,今晚也能睡得沉些。”
姜笙婉强忍着睡意抬眼应了声,“也好。”
今日她与霍川,沈崇之一行人纠葛,也是废了不少心力,出了一身汗,若是不泡一下,明日身子怕是要酸软无力了。
温热的木桶散着雾气,将整个浴室弥散的雾气缭绕,姜笙婉抬脚跨了进去,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轻,原先困乏难耐的身子倒是精神了些。
新鲜采摘的桂花瓣倒了进去,周深被清丽迷人的花香包裹,她舒服的嗯了声。
水桶里的水很快就凉了,杏桃怕她感冒,连忙将泡的昏昏沉沉的人捞了出来,抹上了京城近些日子比较火的芍药香膏。
大抵是纯花草制成的,不仅芳香迷人,还对皮肤有一定好处。
姜笙婉记不得昨日自己是如何回到床榻上的,只知道她泡着桶,眼前便渐渐变得黑暗,直至最终失去了意识。
翌日清晨,姜笙婉强撑着从被窝里将自己直了起身子,意识却是不清醒的。
就这么麻木的看着杏桃忙里忙外,直到坐到铜镜前,意识才渐渐回笼,问道“现在何时?”
杏桃扶正了姑娘头上的玉珠,答道“卯时过半,辰时未到。”
心里想着太后的宴会,姜笙婉松了口气,“还好,时辰尚早。”
杏桃瞧着姑娘的那迷糊样,不知想到什么,问道,“姑娘,今个一早霍将军派人送了盒桂花酥,说是好不容易从圣上那里求的。”
姜笙婉懒懒应了声,语气带着刚起的迷糊,“叫人送回去罢,不清不白的终究是不太好。”
杏桃有些为难答道,“可是姑娘,霍将军说,若是姑娘不要,这糕点就是扔了也罢,不用告诉霍将军。”
姜笙婉闻言一顿,只道是霍川的执着,随即叫人收下,专心致志的望着铜镜里今日的妆容。
为了太后的宴会,她倒是特意画的素了些,与前些日子她熬夜修的麦秸刺绣罗裙相配,这样也算是在众人面前留了个新鲜的印象。
眼瞅着最后一个珠钗迟迟没有落下,姜笙婉疑惑的瞧了眼杏桃,随即便听见一阵微弱的叫声。
“喵~”
姜笙婉撇了头寻声望去,困惑道,“哪里来的猫叫。”
杏桃斟酌半晌,答道,“姑娘,其实今个一早,不仅霍将军来送了吃食,沈公子也送了一只品种为布偶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