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扣扣。”顾北笙敲了门，安静在屋外等候。

“吱呀”一声，门开了，原本屋内杂乱无章而急促的脚步声和那些未说完的话随着随着门打开，戛然而止，“快快快，把挂在花上的小彩灯拿进来……您是？”

戴着黑框眼镜的微胖青年怔住，被迫话锋一转。他不是让人去拿小彩灯吗？怎么来了一个漂亮过分的女人，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宴会的客人？

顾北笙没说话，慕亭西就注意到门口的情况迎过来了，他疑惑又忐忑：“顾姐姐？”

虽然不知道顾北笙怎么突然找到了这里，但慕亭西下意识为屋里各种各样的设备和布置打掩护。

“我、我在准备生日宴会上的灯光秀，所以乱了点。顾姐姐有什么事吗？”

少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还冲顾北笙笑了下。只是不自主捏住的衣角却暴露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顾北笙没拆穿他，只道：“现在有空吗？想和你聊聊。”

慕亭西微微瞪眼，“现在吗？”现在时机可不太好啊，他那么多东西还没有准备好呢，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表白，表白对象还是顾姐姐，他怎么样也得隆重些，要让人永世难忘才行。

“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慕亭西犯难了，他东西还没准备好，但是顾姐姐说有重要的事说。纠结了一下，慕亭西选了后者，顾姐姐亲自找他说话，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至于表白嘛，他以后可以天天表白。所以犹豫了一下，他点头跟着顾北笙出去了。

两人来到三楼的阳台，从那个位置可以很好看到慕亭西家的后花园。

夜凉如水，月亮洒下清晖照亮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闪着光芒曲折蜿蜒陷入茫茫夜色。

“今晚月色真美，你说是吧顾姐姐？”

慕亭西指着月亮，难掩笑意。他那样说是有私心的，他看书上说过，“今晚月色真美其实是我喜欢你的隐喻。”所以，他这是变相的表白。

顾北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是满月而是半月，月亮的光芒映射得天空透亮，空出一大块没有云层的天际，而城市的投射灯不时不穿过云层，就像彗星划过。她赞同道：“确实好看。”

月色给少年镀了层银辉，使少年勾起的唇角更加柔和温柔。

“顾姐姐要是白天来我家就可以看到小八了。”

“小八？”

“是我养的一只乌龟，就在那边的假山里，不过这个时间它应该休息了。”慕亭西指着远方一处位置，眉眼温柔，“不过以后会有机会的，小八很乖，要是顾姐姐看到小八，一定会喜欢它的。”

“亭西。”顾北笙轻唤。

“怎么了顾姐姐？”慕亭西应声转头。

当眉眼精致的少年满眼温柔只有你的时候，人很难不动心的。不过，顾北笙是个例外。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也用不着准备什么告白仪式，一句话，我们没可能。”平静的叙述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就像打直球，干净利落。

要是林初知道她这么直接就跪了，他不是求她把话说得温柔点吗？这么直接真的好嘛。

可是，拒绝这种话怎么说都是残忍的。怎么说都不可能让双方都满意。

没想到她会说这些，慕亭西整个人愣住，面色僵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看着女人淡漠而平静的眼眸，他心里的恐慌慢慢涌现，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什么，无力的是他抓不住。他从没觉得她如此难以接近，她仿佛一座冰山，用冷漠毫不客气的将他拒之门外。

“顾姐姐，什么意思啊？”慕亭西颤抖着声音问，他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而那双小鹿般纯澈的眼眸此时盛满了苦涩。

他不愿意相信，刚才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是拒绝。她知道自己喜欢她，还知道今天自己要表白，所以她拒绝了？他还没表白，没有表明心意，她就拒绝了？

顾北笙面色不改，微微压了压眼帘，显得她更加严肃，“你懂我意思，时候不早我就告辞了。生日快乐。”

女人毫不留情留给他一个果决的转身，慕亭西还未从巨大的悲伤中缓过来，却下意识把她拦住。

“顾姐姐！”他大半个身子挡在他面前，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不，北笙！”他喊出了那句藏在心里默念了几千遍却从来不敢喊出口的名字。

不顾顾北笙惊讶的眼神，他继续道：“我早就想这么喊你了，可是我不敢。我怕你拒绝我，怕你不喜欢，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只敢喊你“顾姐姐”，只敢和你保持合适的距离。我怕我多一分动作就算越界，怕遭到你的厌弃。”

因为情绪太激动，少年嘴唇微抖，眸光明亮，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知道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了。

“有些话我准备了好久好久，对着镜子也练习了几百遍，但总觉得不满意。我无数次幻想过那天该有多美好，有鲜花铺满的花路，有无人机排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