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篇（4）

——攘夷战争。

——那是天人来袭时，武士们抵御天人入侵时所发动的战争。

之后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这个国家陷入了长期的内战状态，此后世间一片攘夷之色。

随着战争的长期化，天人们以协助镇压叛乱之名，开始干涉这个国家的内政。而幕府为了防止与天人关系的恶化，协助了天人一同镇压了高举攘夷之旗的武士。

——这个国家拱手让给了天人。

——幕府被民众痛诉为卖国贼。

而后在天道众的指挥下，幕府与天人签订了亲善条约，执行了有史以来最广泛的镇压措施，即宽政大狱。

遍布各地煽动攘夷的活跃分子们，连大名高官都毫不留情地成为肃清对象，当时受株连者达到100人以上。

反对派人财缺失严重，在失去领导者，武士们一个接一个弃剑投降时，站出来了一群妄图救出某人出大狱之士。

——那就是，被称为最后武士的一群人。

——逆天犯上的大罪人，万恶不赦之徒——吉田松阳。

——为救这位老师而拿起了剑的，就是其弟子。

……

……

“胧——！！”

语心高声怒吼着胧的名字，斩杀了一个个企图拦截她的奈落杀手，向那站立于人群中央岿然不动的胧杀去。

——一样的。

——多年前，也是这个样子。

一头银发的胧，静静地立于遍布是横尸的战场中央。

身穿军装的语心，与他隔着尸海对望。

然后……

铁器的相交，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碰撞亮起的火花照亮两者的面容。一个平静，一个憎恨。

“嘭！！”

听到这声钝响的月咏连忙转过头，她睁大眼睛震惊地喊，“语心小姐！！”

只见胧突然撤开了他手中的刀刃，语心毫无征兆地随着惯性向前倾时、直接被胧一脚踹中了腹部，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时空似乎相互融合了，过去发生的事和当下交叠在了一起。

身穿黑色军装的语心翻滚在满是脏污血液与断肢残臂的地面上，就在她握着刀插在地面上阻止自己继续翻滚的惯性时，一把刀突然就刺穿了她的手心。

剧痛刹那间便抓住了她的痛觉神经，痛的她根本就没工夫想其他，下意识拔|出插|在地上的刀刃挥刀向前方时、却被人一脚给踢中了手腕，手里的刀就这么被踢飞了。

——当下。

被钉在天守阁的木地板上，语心面色惨白地仰起脑袋，注视着眼前之人的面容。

胧站在语心的身前，他俯视着地上的语心。用淡漠地，毫无情绪波澜的声音说，“逆天不成反败在地的亡灵，为何还在反抗于天。”

语心仰头看着他，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随后，她突地冷笑出声，“狗屁的天。”

“自称神明眼高于顶的凡夫俗子，终有一天会被自己的高傲所买账！”

“至于吃食腐肉的乌鸦——终有一天同它口中的食物一样，成为腐蚀的烂肉！！”嘴上说着，语心蓦地拔出插|在她手心里的刀刃向前猛地刺去。

在胧后退躲避语心的突袭时，银时非常有默契的朝这边扑了过来朝胧的后背挥刀砍下。

面对这场夫妻混合双打，胧也不愧于他奈落杀手的身份，后退的动作紧急停止、身体立马往斜边侧倒的他成功躲过了这场出其不意的攻击，甚至在他手撑地翻身而起时，顺手丢出了几枚毒针往倒在地上的语心而去。

“阿心！！”本就身中剧毒的银时根本来不及扑过去护住语心，眼看语心就要与他一样中毒时，还好同伴未掉线，知道队友还是要救一下的，今井信女从旁边冲出带着语心翻滚躲过了那些要命的毒针。

“…信女小姐。”

剧痛还残留在身上，语心的手心还在不停的滴血，今井信女将语心扶起的同时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她警戒着周遭，头也不回地和语心说，“手先包扎一下吧。”

语心看向室内越发紧促的局势，为了还能继续握刀杀出去，她是本该听今井信女的话先处理手心的伤口，但——语心看到银时骤然呕出一大口血，“等等…阿银他！！”

毒发了。

这样下去阿银会死的！！

……解毒剂…必须先弄到解毒剂……

语心瞋目切齿的就想离开今井信女的身后，往胧的方向冲过去，“胧——！！”

无数个夜晚，过去的美梦。

无数个早晨，相同的噩梦。

她不想重蹈颠覆，可是过去的阴影总是如影随形。

为什么……

语心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前来阻拦她的奈落，可是她却怎么也靠近不了明明就近在咫尺的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