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换一的决心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惊讶了一瞬，随即又有些了然道“我明白——西弗勒斯，我明白你此刻的感受，但，我不认为再这样的时间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更何况——西弗勒斯，我认为我们应该尊重露丝的选择——而不是给她泼冷水。”

邓布利多相信，对于露丝而言，相比于她的生死，众生的命运更重要。

“我当然尊重她的选择！但——即使没有她，我们也可以完成她想要做的不是吗？”斯莱特林的人向来想的更多一些，比如此刻的西弗勒斯，他已经完全在心底认为，胜利是要靠露丝的牺牲换来的了，或许是关心则乱吧，邓布利多看着西弗勒斯略显焦虑的神色眸底满是无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西弗勒斯就继续道“如果想把她摘出去，那就要有人代替她的位置——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假意按照原本的轨道前行——”

“我答应过她，不会牺牲你们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西弗勒斯，你太冲动了——或许我们可以找露丝谈一谈，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或许她——”邓布利多皱着眉毛，他不认可西弗勒斯现在的想法，他认为西弗勒斯此时是被冲动的情绪左右了思想，毕竟谁都能看出来的，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下去，那么他们先前做出的努力都将会浪费，那些决策是他们一同做下的，即使是临时改变策略也应该大家一起商讨后在改变不是吗？

“那就瞒着她——不告诉她我打算去做什么——我们都清楚，战争是一定会有伤亡的不是吗？既然她可以牺牲，既然其他人都可以牺牲，为什么我们却不能？”西弗勒斯很快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语，露丝会告诉他们她的想法吗？显而易见，如果她会，那她何苦瞒着他们这么久呢？更何况，西弗勒斯心底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是的，他害怕弄清真相，明明在半个小时前他还不知所谓的想要知道真相，可仅仅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他就想躲起来了，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生出找寻来自异世界的异端这句话的内涵的想法——

他似是醍醐灌顶一般的痴笑了一声，其实他曾不止一次怀疑过露丝的身份，在每一次露丝露出细微破绽的时候，在他两次脱口而出“那你呢”的时候。

“那你呢，为什么你的预言里没有你？”

“我猜想预言家是没法预言自己的命运的——”

“就好像，你根本不存在一样？”

“或许在那个世界里我一出生就死去了，也或许那个世界我根本没生下来——又或许——那个世界里根本不存在我这样的一个人？”

西弗勒斯从来都是最了解露丝的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露丝苦笑后掩藏的躲闪？可那时为什么他会轻易的被少女的只言片语糊弄过去呢——只是他不愿意探究罢了，他的本能早已告诉他，所谓真相或许是他承受不起的，所以他宁愿装糊涂，所以他宁愿不继续问下去，他倏地意识到，原来越是在乎，越是会担心事与愿违。

“你打算做什么？”邓布利多听着西弗勒斯最后的一句话沉默了片刻，他很快就发现了西弗勒斯用的是‘我’而不是‘我们’，他几乎意识到了西弗勒斯打算做什么了——但他还是由心底惊讶的，他清楚地意识到，西弗勒斯是抱着一换一的决心来试图将露丝摘出去的，他不由得想知道，为了爱，这个少年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抬起头就看到少年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和眉眼间的后悔，但他没法先对少年进行安抚了，他必须弄清楚，弄清楚少年此刻的想法，他沉着嗓音问道。

“像她日记里描述的那样，成为一个双面间谍——”西弗勒斯似是刚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他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邓布利多也同样回看着他，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露丝在日记里将这一段描写的很清晰，即使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但邓布利多依旧清晰的记得，记得日记里关于这部分的一字一句，他记得日记里的西弗勒斯是充满绝望的祈求，是在他的要求下说出的那句‘任你差遣’，而今，他看着年轻的男孩眼中的坚定不由得觉得心情沉重了起来，要答应他的请求吗？可如果答应了，那是不是说明，即使露丝费尽心思的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他们最终却还是走向了他们原定的人生，那是不是说明露丝的加入变得毫无意义了？邓布利多沉默的思考着，他的眼眸忽然瞪大，他意识到，起码西弗勒斯现在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里，他浑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码这一刻，后续的命运轨迹掌握在他的手里不是吗？

“胡闹——西弗勒斯，我认为你应该是你们这群孩子里相对冷静的一个？你要知道，你之前做的所有决定都代表了你的选择，如今，即使是你选择加入他们，伏地魔也不会多么的器重你——他会怀疑你加入他们的目的，会怀疑你加入他们的决心——更何况，你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足够隐蔽的间谍人选？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即使他不会信任我，但，他需要药剂师。”西弗勒斯沉默了片刻道。西弗勒斯曾经无数次思考过，为什么伏地魔会即使知道他和格兰芬多们走的近，为什么伏地魔即使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