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难讲无心话
的表情,更像个得意的小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嵇元轻轻亲她一下:“那就给世人开开眼。”
用过了晚膳,江黛青和梅言一起来到菖蒲房里。她端着一碗鱼糜粥,俩人一路无言。菖蒲已经醒来,时雨陪在她身边说话,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见江黛青他们进来,时雨起身行礼告退。
江黛青笑道:“在聊什么?”
菖蒲感触颇深:“时雨姐姐讲了她的事,还讲了爱情观,奴大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梅言复杂地看了江黛青一眼。她却微感惊讶:“哦?什么感觉?聊聊?”
菖蒲略加思考:“大概就是,人生在世,不能自轻自贱。生活是自己的,情爱也只是锦上添花的部分?”
这次真的惊到江黛青了:“时雨悟性可以啊!都悟到‘四自精神’了?”
“什么‘四自精神’?”梅言不解。
“自尊、自信、自立、自强......”
江黛青端起鱼糜粥:“来,先吃饭。”菖蒲笑着接过了粥碗,自己吃起来。
梅言则悄声问江黛青:“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江黛青一僵:“呃......家......”她刚想说“家传的”,忽然想起来她莫清真此身是武馆之女,忙假作呛到了,咳了两声转而道:“□□天尊。”
梅言嗤笑一声,不再多问。江黛青知他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菖蒲将鱼糜粥喝得干干净净。江黛青笑问:“可还够?”她羞涩地点点头:“够了。勉强吃下的,怕孩子不够。”
江黛青点点头,便叫梅言替她诊脉。梅言没说什么特别的:“睡前还有一剂药,吃完我再来行一次针,大概就可以安枕了。”
“你先休息吧,我送一送梅神医。”江黛青对菖蒲笑笑,起身和梅言一起出来。
梅言一直走到船舱,要研墨写方子。江黛青也下意识地去拿墨,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梅言便收了手,任她去做她擅长的事。
“菖蒲无碍了?”江黛青只关心这个。
“你今晚还要陪她?”梅言问道。江黛青点点头,眼含笑意地打量起他的神色:“先生不气了?”
梅言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但是语气已经放缓了:“看在书仙亲自替我研墨的份儿上......”
江黛青戏言:“那感情好,若以后我再得罪了先生,就研墨请罪。”
梅言轻哼一声,不置一词。他写好方子,道:“明天起吃这个,一天三剂,先吃三天。”
江黛青应承下来,拿着方子去找风荇。交代完方子的事,她又回房看了嵇元。
嵇元正自无聊,倚着窗户闲看。见江黛青回来,便将手伸向她。江黛青握住他的手,被他带在怀中:“高夫人无恙了?”
“今夜我再陪她一晚,若无事应该就可以放心了。”江黛青叹道:“意远医术果然高妙。”
“你抛撇了我两夜了......”嵇元只在乎这个。
江黛青笑道:“左右这是最后一夜了。”嵇元埋首在她颈间,细细嗅闻着她独有的味道:“商船早已到口岸了,高夫人既然无事,明天我们就去沁水县。”他问:“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江黛青这才想起:“那四个哨兵可还在舱中?”
“早让金涛把他们押赴沁水县衙了。”
“怪道一直不曾见到他。”江黛青想起来就不满:“还是叫他离我们远些的好。”
嵇元轻笑:“你的故事,编得也好。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唬得住他,可哄不住意远。”江黛青想起方才的事,轻叹一声。
“意远?”
江黛青告诉嵇元:“他问我师从何人,我差点说走嘴。”
“所以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嵇元也好奇。
“你怎么也来问我?”江黛青敷衍道:“你就当是家传的吧。若当真说起来,我医术上的老师也不止二十个了。”
嵇元诧异:“这么多?”
“术业有专攻罢了。我学得时间也都不长。”
“难怪总觉得你博而不精。”
“谢谢......”江黛青意味深长地看着嵇元。见她似是不悦,嵇元又说起案子:“这次又该用些什么手段,来让那四个案犯招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