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秋光隐迷局
意远还没习惯?”
梅言有私心,自然是无言可答。嵇元叹息一声,解围道:“这要如何习惯?”
江黛青似是回忆:“从前我也经常裸背露腿的......”
嵇元和梅言都是一怔,就听江黛青催促道:“天道转凉,意远,你快着些。我已经有点冷了......”无奈一笑,梅言取出怀中银针。
不知是不是梅言的功劳,江黛青午膳后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觉得精神极好。出来一走动,阳光照在身上,顿生暖意。不知道嵇元去哪里了,她也没问,且随行随看。
天然居里是一片碧绿,龙爪槐还未尽落,古松木更是长青。出了黛柱,却是满眼金枝黄叶。向金枝槐走去,过集贤殿而不入。缓缓在萧疏的竹林中穿行,听风弄碧叶,瑟瑟如切语,惹起清凉意。
忽然一双手捂住了江黛青双眼,惊得她失声轻叫。然而随即她就笑道:“也没别人。脚步如此之轻,兴味如此之浓,必是风流领袖,行云之子!”风苓笑着放开她道:“卿卿好生聪明!”
“你也是来闲步?”江黛青问道。
“特来相伴卿卿。”风苓笑道:“集贤殿里,闻得卿卿步音,却往竹径而去。”他故意躬身,靠近江黛青耳畔:“怕林有竹鼠出没,来趋陪则个。”
江黛青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往风苓怀里靠了靠,嗔道:“能不能不要吓我?好兴致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风苓就势揽住江黛青,笑道:“你出入还是带个人在身边的好。以风行卫的本事,既可以让你不闻不见,又可以护你周全。”
江黛青明白了,风苓就是故意吓唬自己的,但却是一番好意:“好,我知道了。”
两人前后出了幽密竹径,江黛青回望一眼遮天蔽日的竹林:“这竹子有多少年了?”
“起码也得五十年了吧。”
碧玉生凉,丹朱流火。醉吟阁的枫叶正是深绿浅黄,涂胭染蔻的绚烂时节。江黛青问风苓:“不住这里后悔吗?多好看!”
风苓话里有话,笑谓江黛青:“这里太热闹了,还是集贤殿清静。”
如今集贤殿是风艾、风苓、风芪在住。醉吟阁只有风苏和风茅两个人。想着风苏内敛,风茅话也不像多的,江黛青露出费解的神色。
也不必风苓多作解释,江黛青很快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随着江黛青靠近,渐渐息止。待得他们走远些,又复响起......
“是什么?”江黛青忍不住问道。
风苓点到为止:“风苏和风茅,一个主医一个主刑......”江黛青似有所悟,点点头露出笑意。两人都是玩刀的。
再游步月廊,湖风已微凉。廊边小坐郎边,江黛青看着湖面波光潋滟,不禁以手遮目:“耀眼!”
风苓笑问:“这就觉得耀眼了?”他隐晦地说道:“有的秋波,光彩更加耀眼!”江黛青闻言微怔,细细想来:秋波秋波,秋光飞波......是指澹台双姝?她们的美艳,竟是比这一湖光波更加耀目!
“你见过小宝贝儿?”江黛青不无惊喜:“她真这么美?比棠溪玥还美?”
风苓嗤道:“棠溪玥那个小孩儿顶多算是娇俏!”他状似回味:“美?还得是‘澹台双姝’,艳名遐迩!”
江黛青一脸神往:“给我讲讲呗?”她问:“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们俩的?”
“王爷督战关内道时,我等奉命调查他中毒遇袭的案子。结果发现线索指向南北两端。风荇、风芨向南追查刺客消息,我与风苍向北追寻毒药源头。”风苓严肃道:“最终查到了晋商齐飞雨那里。”
“你知道的,澹台容与齐飞雨过从甚密,我们自然是要排查一遍‘百花公子’。”风苓笑道:“谁知道还没有查完,就被一发信号,悉数召回了王爷身边。”
江黛青也想起那时身在边关,发现迷局深陷,只得缩紧步调,谨慎行事。她解释道:“我是怕君善有所闪失......”
风苓打断道:“你的顾虑其实没错!现在我可以断言,齐飞雨只是个幌子,谁查到他,都会断掉线索。如果是王爷查到他,只怕会更糟!”他看向江黛青,言之凿凿:“齐飞雨能打通关节,勾连互市,背后肯定少不了权贵的支持。要不就是查不出来,要查出来,必定牵扯王侯。国中王、侯,总共不过五、六个。哼,王爷肯定是首当其冲!”
“所以说,当初那个黑手,其实就是今日的那个内应?”
“不错......”
江黛青叹道:“如此说来,澹台素滟的归晋之行,只怕是不会顺利。太子信中也没有提及她,不是未知音耗,就是一无所获。”她念念叨叨:“总之应该不是坏消息吧。”
风苓慵懒地道:“她查不出什么来,倒还好......”
江黛青也是沉默,是啊,查不出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