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于味道如何，他不知道。

贺颜伸长脖颈看，老李面馆，好像是老字号，这会八点多，客人还很多，忙碌着。

看起来味道不错。

贺颜点头，“行。”

面养胃，徐幕吃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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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穿着舒服，鞋底很软，仿佛踩在棉花上，轻盈。

贺颜心情不错，拢着外套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平静。

两人找个空位坐下，没一会老板就热情的走过来，问：“吃点什么？”

桌子上有菜单，大多数是面，只有少数米饭，两人各点了一份牛肉面，要了两瓶水。

喝过酒的嗓子干涩缺水，嘴唇干的有裂纹，半瓶水喝下去，总算舒坦了。

两人一时沉默，无话可说，干坐了五分钟，气氛一度尴尬。

须臾，老板娘过来，声音响亮，“来，你的面好了。”

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闻着香分量也足，看着不错。

贺颜加了点辣椒，而是看看徐幕的那碗，“要吗？”

他摇头，不吃辣椒。

她把手收了回来，低头吃面，偶尔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衬衫扣子还是敞着，西装也没扣好，比起往日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模样，此刻的徐幕多了些许随意亲和，两人间的距离也拉近了。

贺颜一口一口吃面，心不在焉，几口下去，只吃了几根面条。

徐幕掀起眼皮看，瞧见她眼珠子直转，于是开口：“想说什么？”

她犹犹豫豫：“我…那个，我想说…”贺颜纠结，不知该不该说？

见她这般犹豫，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徐幕低头吃面，神色淡然，“派对的事不用说。”

“不是不是。”贺颜焦急否认，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跟喜欢的人讨论这事？

再说，还是那么尴尬的事。她的脸发热，染上了红晕。

“嗯。”他点头。

男人吃相优雅，一份平常的面条他吃起来像是昂贵的牛排，在这种小馆子里，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贺颜吃了一块牛肉，垂着眼睑斟酌片刻，然后抬头，把牛肉咽下，说：“我就是为朋友心烦，我有个朋友之前身体一直很好，没病没灾，连个感冒都没有，但是前段时间他去检查，你猜怎么样？不但有三高，心脏还不好。”

“他不注意身体，抽烟喝酒还熬夜，哦，还不按时吃饭，工作起来不要命，这才出毛病的。”

贺颜顿了下，看眼徐幕，接着说：“年轻有为，不到三十，好可惜。”

说到这，徐幕把筷子一放，吃饱了，正慢条斯理的擦嘴角。

闻言笑看着她，情绪没起伏，“还有呢？”

她喝口水压压惊，虽然跟徐幕接触多了，相处放松些，但如果他的眼睛紧盯自己，她还是会紧张。

“他有个后妈和弟弟，要是真出了事，钱都是别人的，多冤啊，我们都劝他，可得保重身体。”

她说的极其认真，严肃的眼神睨着他，生怕他不相信。

“你这个朋友，是齐子初？”他问。

贺颜一怔，“齐子初有后妈吗？”

徐幕嗯了声。

她张大唇，微微惊讶，她是照着徐幕编的，谁知歪打正着，扯到齐子初了。再说齐子初这事，她是真不知道，江思瑜没说过。

贺颜摇头否认，“不是齐子初，是别人。”

徐幕整理袖口，姿态懒散，“然后呢？”他想听完，感觉她没说到重点。

贺颜捏着筷子转转，没看他眼睛，“我就是想说，像咱们年轻人，可得保重身体，不然哪天一命呜呼了都不知道，特别是您这种身家丰厚的老板，最应该注意。”

“这么努力工作，要是出事了，钱都是别人的，便宜他们了。”

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她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舒坦了。

徐幕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原来是提醒他。

“你都听见了？”他问。

“听见什么？”她眨眨眼睫，眼神纯净无辜，装作没懂他的话。

徐幕勾唇，“那天在二十八楼。”

她挠挠脸，将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神态不自然。

装不下去了，徐幕知道是在说他。

“那天凑巧，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听见的。”

徐幕并不在意，“一点家事而已，不用放心上。”

他的态度冷淡，说到这事面色凝重，心情不好。手摸进口袋，吧嗒一下，点燃一支烟。

白雾腾腾，将他的面庞遮盖，神态晦暗不明。

贺颜也知自己是外人，不该提徐家的事，可想到徐幕日后的结局，不得不大着胆子说。

“徐董的事，你不管管吗？”她说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