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雾
句话,唯有他听懂了。
夜星挂在暗夜的幕布里闪耀,他的眸子里静静折射着微光,疏淡的神色被隐入无边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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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迎来梅雨季节,七月中旬,下了今夏最大的一场雨,公司楼下的草木被洗刷一遍,翠绿翠绿的叶子延伸到小道上。
尹岑采用paln B,打算先推出一款以茉莉花元素为主的项链,再利用市场反馈进行营销。
茉莉听起来像莫离,有好的寓意在其中,同时是她从小长大的城市省花,这种花形状玲珑,迷人,她打算把花的形状作为朝今的代表元素。
工作刚开始推进,范世彦那边就来了电话,告诉她公司这边得罪了张长鹤,现在无论如何不松口,不愿意合作了。
尹岑说知道了,随即拨通薄聿川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她其实不担心张长鹤那边合作的事宜了,主要是怕张长鹤追究薄聿川的责任,“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像贴着耳朵灌入,“知道。”
“张长鹤有没有说什么?”
薄聿川懒散低笑,“他能说什么?”
“我担心他会抓着你不放。”
“晚上回家再说,”薄聿川那边似乎很忙,“不用担心。”
尹岑没来得及多说两句话,他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确实说不清楚,她收起手机,回公司继续上班了。
另外一边。
薄聿川接通薄霖打来的电话。
张长鹤这件事闹不了多大,只不过他有一个手腕强劲的老子张政年,会做生意却不会教育儿子,才让张长鹤这么多年肆意横行,养成一副纨绔子弟的习气。
薄霖并不这样想,他眼里只有生意和利益,“我和张总打过招呼了,你过去见他一面,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要让我失望。”
“知道了,爸。”
干脆利索,从不讲人情。
多年熏陶,薄聿川多半学会了这种无情。
张政年现年五十多岁,接近退休的年纪,却仍旧会出现在财经报上,大名鼎鼎的金融圈舵手。
薄聿川见过他两次,他佩服这位长辈的战略眼光,同时不会对他儿子的言行作出任何退让。
去之前,他考虑了许久,打了邵重洲的电话。
邵重洲最近在铺设南城的传媒业务线,拿下了整个华南大区的代理权,这是体量属于非常大的一个项目了。
邵重洲答应把这部分业务让出,作为薄聿川给张政年赔礼道歉的诚意,为了交换,薄聿川投资了邵重洲旗下一项正在推进的电影项目。
这场掺和着利益的交换进行的很顺利,张政年没有替张长鹤道歉,但是主动答应了尹岑的营销合作项目,并且让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薄聿川让何聚约了和张长鹤的见面时间,打算尽快解决这件事,推进两家生意上的合作。
在这之前,薄影宁的电话接踵而至,她一开口就失了大家闺秀的风度,扯着嗓子就骂薄聿川,“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张政年的儿子都上手打!你是觉得自己根基够深,没人动得了你是吗?岑岑也真是没用,一个合作案都谈不下来!”
薄聿川停顿了几秒,等她骂完,凉薄的声音透过电话线直直砸进薄影宁耳朵里,“我那天确实没吃药。”他漫不经心地靠到座椅上,又说:“她是不想加入辛帝亚才出去创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是谁,你心里比我清楚吧?”
薄影宁被堵得说不出话,她一直把薄聿川当成那个十几岁全身伤痕的小孩,此时忽然发觉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早就脱离了掌控,成为一个站在风口处为薄家抵挡风雨的人。
她调整心态,情绪稳定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听隐生说,张家那小儿子,伤得不轻,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解决这件事。”
薄影宁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她有些担心薄聿川会被牵连,要是对方紧抓着不放,像无赖一样,事情肯定会陷入僵局。
“记住不要和张家硬碰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她的语气软下来。
薄聿川轻笑,“用不着你。”
薄影宁感慨,“你真是长大了啊,看来是我小题大做了。”
“家里都知道了?”
“老爷子没发表意见,你后妈站旁边看笑话,其余人各自心怀鬼胎,各个都是瞧好戏的心态。”
薄聿川自然能想到那个场景,他状若无意地哂道,“那我要精尽下演技,以防无人拍手叫好。”
“别贫了,有空带岑岑回来吃饭。”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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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今的办公地点距离CBD中央大楼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尹岑开完早会,见过一个客户后,打算问问薄聿川怎么处理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