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
冬日里,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天地浑然一色,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远方。
李绥宁站在自己破败漏风的小屋里,蓦然展露笑颜。
手中的火折子亮亮堂堂,照在她沧桑可怖的脸上,她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跳动的火光。
干涩的唇微微张启,刺耳的声音围绕整个阴森的屋子,“冷啊!真冷啊!”
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声逐渐疯狂,尖锐的笑声似是要划破什么时,又蓦然停下。
李绥宁目光冷淡的望向窗外,随后手上的火折子一丢,滚落在了不远处破旧的纱幔上。
忽的一下,火光冲天,跳动的火苗映在李绥宁死一般的眸中,似是有温度般暖了她的身。
不过一字的功夫,整座小楼便全然笼罩在大火中,将半边天的黑暗映的如同白昼。
整座伯爵府的人现在才反应过来般,急忙救火。
李绥宁看着眼前火光一片,又笑出了声,她缓缓的躺在破床上,凭着记忆将自己收拾的妥妥当当后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黎元二十二年,皇宫急报。
长宁长公主李绥宁疯病发作,点火自焚,亡于伯爵府。
帝大悲,举国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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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宁是看着自己的尸首下葬的。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已经死了还变成野鬼这个事实。
看着丧葬上父皇母后一夜间半白的头发和小妹不断哭晕过去的场景,她只觉得自己灵魂深处频频发痛。
她轻轻的飘到了自己的石碑前,看着自己熟悉的小字,想着自己生前在伯爵府遭受的非人待遇。
她恨啊!她真的恨啊!
她只恨知道的真相太晚。
若是有来生,她一定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一定要让害她的人知道什么叫恶鬼索命!
李绥宁思及此扭曲模糊的脸上缓缓流出了两行血泪,她似是阴间的恶鬼,疯了一般的不断吼叫着,“若有来生!”
“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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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新苞,树出新芽,枯木又逢春。
“公主为什么还没醒?”
“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脑后积了不少的瘀血,这…这恐怕…”
“恐怕什么?”
为首的太医哆哆嗦嗦的朝神情不定的皇后解释:“公主恐怕会这样一辈子……”
敬安皇后闻言一怔,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身子连着晃了好几下。
她强忍着哽咽,看向面前的太医轻语,“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此话一出,所有的太医都低下了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殿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敬安皇后扫视了一圈,全都是低头不语的废物,她心中怒气横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为首的太医身前。
“哐”一下将面前的太医踹倒在地。
被踢的太医滚出去老远才将将稳住身形,然后迅速跪在原地。
殿内的人见状,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喜翘生怕自家主子出事,连忙上前扶着敬安皇后不稳的身子。
皇后看着头低的更狠的几个太医,心中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她语气冰冷宛若寒冬:“太医院养你们都是吃白饭来的吗?”
“你们若是连公主这种小病都治不了的话,那你们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吃了这么多年的白饭不若本宫今日就替太医院除几个害虫,如何?”
皇后语毕,浓黑眸子逐渐变得狠戾,她厉声对身旁的喜翘吩咐,“喜翘,拿我的剑来!”
高太医闻言害怕,他眼神微微上扬,只见一双做工精巧华贵的绣花鞋正停在他面前。
女人阴冷的声音仿佛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利刃。
敬安皇后捻了捻自己的指甲,声音冷冽,“你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我从前的脾气,自从我有了皎皎后,我自认为脾气收敛了很多。”
“难道你们是觉得这些年过得太安逸了,忘了从前了?”
“连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的人是什么下场,你们应该比我更明白。”
高太医听此恐惧的记忆再上心头,他脑门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不断往下落,只能用仅存的意识反复思考着。
当今皇后手握实权,皇上对其更是宠爱有加,几年前六宫便形同虚设,如果皇后真的动了杀心,那恐怕连皇上也不会保下他们。
更何况,还有有不少先例。
高太医不敢再犹豫,他迅速开口,“娘娘,老臣…想到了一个法子。”
“世人皆知麒麟血可以治愈百病,只要臣有了麒麟血加之炼化成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