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
终于说出来了,如同终于松了一口气,所有压抑着的情感都突然找到了宣泄口,谷喻猛然觉得自己轻松多了,竟笑了出来,在孟傅沉震惊的表情中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们解除婚约吧。”她补充道:“不是因为齐简,是因为我,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也……不怎么爱我吧。”
孟傅沉声音有些发抖,似有些委屈和不甘:“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你?”他现在居然第一时间反驳这个。
“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和你交往,怎么会和你订婚,怎么会在你背叛我之后还给你机会,谷喻,你不要太过分了。”孟傅沉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急怒,说到后面就变成了委屈,声音中的哽咽藏都藏不住。
“你爱的是我吗?是谷喻,还是你的未婚妻?”
孟傅沉渐渐从高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抿唇问她:“什么?”
“你爱的是在你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可以给你带来利润带来正面新闻,给你在宴会上添面子的漂亮女人。”谷喻一鼓作气将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赤脚踩在地板上,白色的瓷砖冰凉,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话语一样。
孟傅沉就这么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看她对自己‘指控’时的样子,是从前没见过的,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她,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自己,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又一次变得激烈,他似是恨极了她,猛地站起身,浑身的怒气逼人,吓了谷喻一跳,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却被孟傅沉误以为是对他的厌恶。
“既然你那么委屈,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你不喜欢我对你的态度,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出轨这么卑劣的手段。”他不禁嗤笑,眼里透出对谷喻的鄙夷不屑:“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曲求全似的,你当初和我相亲,不也是看中了我的身份地位吗,你妈妈想通过你和因非尼特合作,一开始的时候身价摆的那么低,后来又说这些,谷喻,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他哽了哽,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
“有点什么?”谷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失控的样子,倒觉得有些新鲜,“你是想说我,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吧?”
孟傅沉偏过脸:“我没有那么说。”
“孟傅沉,你连骂人都不会骂,我来教你,你应该骂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放□□人……”
“够了!”孟傅沉厉声打断她,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竟然会从她嘴里如此自然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他不自觉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很刺耳吗,我从小听到大。”谷喻坦然一笑,话语里带着些许的疲惫,她今天很累了,已经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抬手捋了捋头发,叹气道:“孟傅沉,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我做什么能补偿的,我都愿意做,我们……分开吧。”
孟傅沉怔在原地,谷喻是说真的,不是赌气也不是一气之下放的狠话,她想分开了,想结束这场关系了……想到这些,他不禁咬紧了自己的后槽牙,生平第一次的感受到怒火攻心的感受,随之而来的,是不甘与苦涩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开。
“谷喻,你真的是……”孟傅沉一时语塞,他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话可以形容她,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气到发抖的身体还不忘去抓起自己的眼镜和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重重关上门出去之前,还撂下了一句,“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很认真啊。”
孟傅沉夺门而出,当天晚上就离开了中国,订了票回了英国,这也是谷喻在第二天才知道的。
她睡得昏昏沉沉,孟傅沉走后她便去开了红酒,一杯接着一杯,醇香的红酒入口,滑到喉咙里,喝了几杯都不觉得醉,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她仰躺在沙发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没有开灯,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亮光,夜晚还是有些凉快的,她还穿着那条裙子,身上都是酒味,偶有阵阵风吹进来,裸露出来的手臂冰冷,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其他,身体是凉的,心却是燥热的。
手里还拿着酒杯,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去找件衣服来披上,黑暗中视力不太好,头也有些发晕,一面走一面将酒杯里的红酒喝了个精光。
她好像特别擅长把本来一片祥和的局面搅得乱七八糟,好像过一种平淡的生活与她来说是什么折磨一样,非要闹得自己遍体鳞伤,也把周遭所有的人都搞得一身伤。
就好像当初和齐简分手来到英国,好像和齐简旧情复燃,和孟傅沉说那些狠话……后悔吗,有一点吧,不过好像后悔的事情都是前者,都和齐简有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脑袋疼得快裂开了,勉强看清来电显示,居然是吕含枫。
也顾不得现在的时差了,接起电话后听到吕含枫许久没有失控的语气:“你到底在搞什么?”
“什么?……”谷喻还有些懵,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她说的应该是自己和孟傅沉的事。
“你应该知道我们和因菲尼特的合约快到期了吧?你就非要在这种时候惹他不高兴,让他解除合作吗?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