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变
,总之,不可留!”随侍紧随身后进了书房,一边关门一边劝诫道。“而且,侯爷您不觉得这事儿颇怪?我原本以为应是河南郡刻意安排,可这络小姐提出以此案为投名状,难道真是答谢您不杀之恩?钧莫以为,她想借此留下,必有目的。”
“钧莫,既然她,想留下。我也想让她留下,那,有何不可?”诸葛瑾翻着桌上的卷宗,未曾抬头,不经意应着。“无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帮我盯着点市集,看有何异动。”
“可,这,好吧……”钧莫不情不愿地出了门,碰上端茶的梓怡。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梓怡关切道。
钧莫皱了皱眉,不解的自言自语说着,“一个想留下,一个既知她想留,并且也想让她留,这是为什么?”
梓怡笑笑,“这是有情!”说着摇摇头端着茶入了书房,不再理会钧莫。独留钧莫呆呆不解,怎么可能……没听说侯爷有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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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翻着工部查到的卷载,记录显示十年前洛河突发大洪灾,新修的河堤被冲塌,掩埋工匠百人,附百工名单,已申请银元千两慰问遇难家属,再拨款五万两重修堤坝。
当然,这看上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条记录,圣上此次派他来查的也不是此事。此前先皇在世,多次爆发小规模起义叛军,新帝登基,派军借道河南前往湖南平叛,军行河南多遇暴雨阻拦,行军不利。然而,皇上接连多年收到河南郡的奏折,写的却是河南接连大旱,颗粒无收,求拨款赈灾。据工部记载,仅乾定前四年,拨款共计银元十万两。
再往前翻,记录先皇时期,河南郡年年报的都是灾荒,年年申请赈灾银两万余。
蹊跷的是,自军报之后,今年河南郡跟着上报的奏折是今年河南大雨,粮食丰收,求拨款建仓储粮。
记录虽隔十年之久,但自河南郡络砼诃上位起似乎申请款项未断,河南大旱未断……
诸葛瑾陷入沉思,此案不简单,帝看之一缕,实则那一缕之下早已千疮百孔。
不经意伸手,抓起一旁的茶杯,温度刚好,茶香四溢。
抬头,是早已恭候身侧的梓怡。诸葛瑾淡淡微笑,不愧是姑姑带出来的,自小进退得当,如这茶温,一切都刚刚好。
“络雪可安排妥当?驿站最好的上房,吃食应如我一同。”喝茶间是不经意的关怀。
“妥当。”梓怡略有些失神,自五年前瑾与燕云姑娘分别,再未见其关心过其他女子,一时竟有些诧异。
“还有何事?若无事,便唤络姑娘休息好了来见我。”诸葛瑾看了看有些木讷的梓怡,安抚道:“这几年维护姑姑留下的暗线,也辛苦了你,等这桩案子结了,与钧莫一起好好休息玩几天吧。”说着将空茶杯搁置在桌,“顺便查一下络雪,以及络家近期发生的特别的事。”
“是。”梓怡恢复如常,将茶再次沏上,静静退了出去,懊恼于自己的一时失神。
公子瑾至先太后宫时自己也尚是孩童,自此伺候其饮食起居。在梓怡眼中,他虽不爱与皇子们结交,但实则满腹文章,胸中丘壑,所有的低调不过是为安然度日的表象,他的心思,她不敢猜。
那空茶杯便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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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燕云一进屋便横陈在榻,长舒一口气。
盯着屋顶陷入沉思,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索性目前逢凶化吉,皆按预想进展。跟着诸葛瑾大概是了解真相的最快捷径,毕竟他是当事人,且如今拜相封侯。
权利,意味着便利。
燕云微微叹息,想不到一向淡然于入世的诸葛瑾如今却选择稳坐钓鱼台。
人,终究会变。
看着这副身体,燕云愁容渐涌,“功力大不如前。”内力几近全失,招式即便烂熟于心,这副躯体本身不是个练家子,动作自然慢上许多。
嶙峋瘦骨,倒让燕云想起八岁前被囚禁山里毒打训练的日子,那里大多都是无人问津的孤儿,训练卖钱,给有钱人家当奴当婢,或者斗杀供达官显贵看个乐。
“想不到你这有家有父的人,亦伤痕累累,竟愿以命招魂。”燕云淡然地自言自语道,“既如此,你圆我重生之愿,我便借机还你一个公道。”
燕云褪去衣衫,在温热的水中轻轻洗刷着身体的疲累。那些鞭痕,在清水抚触间竟还有些疼。
“络小姐,侯爷邀您前往书房一见。”
“好,我知道了。”
诸葛瑾。燕云在水雾中埋头闭气,一边是往日情义,一边是义父之仇,终究要面对……
当然,在真相了然前,我不会动你分毫,但若真的是你策划了这一切,吾必为十万大军报仇,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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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皆为序章,一切过往皆为虚妄?”站在诸葛瑾门前,燕云尚未敲门,回眸却是诸葛瑾本人看着她眉头微皱,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感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