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头
两人坐在长椅上聊东聊西,聊到宠物的切入点,谢屿主动打开了话匣子,和盛柠说起生活中Nanky的趣事。
都说边牧的智商相当于八岁小孩,聪明是聪明,调皮也是真的调皮,没有听不懂的指令,就看它乐不乐意听话,活力无极限。
盛柠背微微低着,长发别在耳后,散到肩前些许,她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托脸侧着头看他,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笑。
Nanky这个活宝的事自然能逗笑她,但偶尔走一下神,就只是单单地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也能让她不知不觉中笑意泛滥。
“第一次见到Nanky的时候,它还不到两个月,就这么大点。”谢屿两只手掌对着现在的Nanky比了一下长短。
“是有一天,我姐抱着一个纸箱子来找我,叫我打开看看,我听动静就猜到是小动物,还没打开,Nanky就从它用爪子刨破的洞里钻了出来,它特别兴奋,到处乱跑,捉都捉不住,一点也不怕生。”
盛柠想象着小Nanky圆头圆脑扑腾着小短腿乱窜的那画面,就要被萌化了,忍不住上手捧着Nanky的脑袋狠狠揉了几下。
“我姐让我帮她养着,我没同意。”
“啊?为什么?”盛柠问,“居然没有被我们小Nanky俘获芳心吗?”
“不是。”谢屿轻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经验,我怕照顾不好小家伙。”
“噢……那怎么又同意了呢?”
谢屿五指微张,陷在狗狗背上热乎乎的柔软毛发里,来回摸了两下,说:“最后还是被小Nanky俘获芳心了呗。”
盛柠乐得哈哈笑。
毛茸茸的小狗躺在地上,毫无顾忌地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也露出自己对眼前人类的信任和喜欢,冲他打滚撒娇,黏他蹭他。
谢屿就一点也受不了。
“一开始说的是先帮我姐养着,后来养久了,她说Nanky和我先建立了亲密依赖的关系,她肯定养不熟了,就没再要回去。”
谢望舒当时话是这么说的,但谢屿可能不知道,小边牧本就是她精心选中的最阳光欢脱的一只,买来送给他的礼物。庆祝他终于脱离了家庭的窒息掌控,也希望被压抑和捆缚多年的弟弟可以在和小狗的相处中被治愈温暖。
那段时间的谢屿的确有得忙,忙着像个新手奶爸一样照顾小狗,忙着学习之前不被允许的兴趣爱好,研究了烹饪烘培,捣鼓了摄影美术……
当然,这过程中也仍然没忘记追逐他发现挖掘的那颗,漂亮又宝藏的星星。
虽然挺手忙脚乱的,但他脸上的笑容日益增多,人也开朗了不少。
那是谢望舒欣慰看到的。
荧白的光散在两人间,谢屿拿出手机翻找相册,给盛柠看Nanky小时候的照片。
他还确认了这部手机的相册里没存盛柠的图片,有也是在网盘上,这才敢将手机屏挪过去。
身为老粉,自封的亲妈,盛柠一个视频没落,某种程度上也算没缺席Nanky的成长阶段,每个时期的Nanky她都熟悉。
不过,视频发出去是给很多人看的,这些照片却是只给她一个人分享的,盛柠的亲妈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里面也有她没见过的,Nanky特别小的时候的视频,窝在垫子上啃玩具,奶乎乎的一团,还没毛绒公仔大,豆豆似的眼睛黑溜溜的亮。
被主人一喊名字,停下嘴里的活,歪歪头好奇地看向镜头,嘤嘤叫。
谢屿慢慢翻给她看,时不时清沉的嗓音还带几句解说。
两人也越凑越近。
Nanky本来卧在他们中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十分有眼力见儿,悄悄不吱声地下了椅子,给两人创造更近的机会。
悠闲懒散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唔,这张好看!”盛柠赞叹,“方便的话可以发给我吗?”
谢屿就要划过去的手指一顿,又把上张照片划了回来,不太确信:“这张?”
盛柠:“是,可以吗?”
“可以。”
谢屿微信上发给她,像是自语,带了点不解地说:“但这张没拍好啊。”
他那时是想和Nanky拍张合照来着,可它闹腾得很,摇头晃脑故意不配合,半个身子出了框,尾巴都拍出重影了。
“啊。”盛柠打开微信保存图片,转头看回他,嘴角陷着笑。
“我是说这张图片里的你,好看。”
谢屿:“……”
咚咚。咚咚。
真奇怪,心脏明明是他的,可是好像有个开关捏在她手上,心绪起伏全凭她调动。
只要一个笑,一句话。
又像被糖果纸包裹着,缓缓地沁出柔软的甜。
盛柠的手机屏幕回到主桌面,他目光低了低瞥到壁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