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至于她究竟为何进入宫中,陆临川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她还在宫中,都无所谓了。
戌时,洞口外河水窸窣的声音被甲胄摩擦的声音取代,逐渐靠近,陆临川轻轻将何妙仪放躺在地上,悄声走了出去。
“陛下。”林凫与几名银甲侍卫行礼,发出一阵金属剐蹭的声音,在一片空寂中格外响亮,陆临川嘘了一声,随后道:“平身。”
“那两名侍卫呢。”
“回禀陛下,在林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意料之中。
陆临川点了点头。
“不过...”
“林中两具尸体皆不是自戕,看着像是他人所杀。”
闻言,陆临川眉头蹙起,随后他点了点头,吩咐道:“将人带回宫中。”
“禁林那边符恭是如何交代的?”
“申时您还未回,属下便让人乔装成侍卫的模样,带着您的令牌从林中赶回,对外宣传你还在林中狩猎,明日清晨回去。”
“嗯。弄几只猎物来,再弄一只红腹锦鸡来...”
“陛下。”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
陆临川闻声对他点了点头,林凫身后两名侍卫得令前往了山林中,随后他扭头便往山洞走去。见状,林凫神色凝滞,面露诧色,好奇地往前挪了一步,最终还是撤了回来,眉头拧在了一起。
陛下...何时变得如此儿女情长了?
何妙仪扶着石壁站了起来,看着陆临川从洞口外走来,询问道:“陛下,您这是?”
陆临川把她披风的系带整理好,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何妙仪点了点头,随后猛地抬起了头,看着陆临川,出声道:“我的玉牌...”
“嫔妾的玉牌落在这了。”何妙仪俯身下去,一双手漫无目的的在地上摸寻着。
陆临川将她拉了起来,皱眉疑惑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嫔妾的眼睛看不清了。”何妙仪如实说道。
陆临川细细将她手上的灰拍掉,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白玉,摩挲了片刻,递到了何妙仪面前,和声询问道:“这是你的玉牌吗?”
“是...”何妙仪辨认出来后,抬起的手堪堪触碰到玉牌下的绳穗,玉牌便被陆临川拿走。何妙仪面露错愕。
陆临川端详着她的表情,许久,他伸手挑开了何妙仪的披风,缓慢躬身,为她系好了玉牌,两指捻着系绳向下拉动,最后在绳穗的底部抽离了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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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仪。”桃玉端着一碗药来,坐在了她的榻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凉。
何妙仪吸了吸鼻子,凝重地看着桃玉手中那碗乌漆墨黑的药,面露苦涩,嘟囔道:“我不想喝。”
“陛下可是特意吩咐了,要我盯着你喝完。”
何妙仪的脸耷拉下来,乖乖地喝掉了桃玉递来的那一勺药.
桃玉浅笑一声,继续道:“陛下还说...”
未等她说完,何妙仪捧过那一整碗,咕噜咕噜喝完了。
桃玉目瞪口呆,未说完的话也咽了下去。
“他还说什么。”何妙仪一脸苦相,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他说他知道你不爱喝药,以后你要是不喝,他就来喂你喝...”桃玉悻悻地接过碗。
“他怎么知道我不喝?”
桃玉有些心虚,抱着碗就要出去,被何妙仪把手搭在了她腕上,悠悠开口道:“桃玉,是你告诉他的吧。”
“嗯...”桃玉低着眼,东张西望的,最后低声道:“对不起...”
何妙仪松开了手,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你说服他给我开膳房的吧。”
桃玉愕然,眼睛微微瞪大,看着何妙仪。
何妙仪郸然一笑,说道:“谢谢你。”
闻言,桃玉眉眼一弯,腼腆地低下了头,拿着那只空药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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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妙仪上马车的前一刻,符恭赶来叫住了她“何美人。”
“符恭公公,陛下有什么指示。”
符恭摆手一笑,说道:“算不上指示,陛下想请你与他同乘,不知美人意下如何。”
何妙仪眨了眨眼,应下了。
陆临川撩开了挡风帘,向何妙仪递出手来。
陆临川马车里火炉煨得很足,何妙仪浑身都舒展开来,乖巧地窝在一角。
“你不想进宫吧。”
“啊。”何妙仪惊讶地抬起眼眸,迎上陆临川的目光,迟缓道:“陛下何出此言,嫔妾并无此意...”
“你实话实说便是,我想听你说实话。”
“今天...你可以不要把我当皇帝吗?”陆临川低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