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谭恩问都没问就欣然答应了，跟着闵松快步离去。

闵松边走边解释：“你应该也看新闻了吧，我们还在排查软件和设备，但医院那边医闹的很厉害。”

谭恩：“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闵松停下来：“有，你帮我去让祝泽把胃药和葡萄糖吃了，从昨晚凌晨接到电话开始，他就像个旋转陀螺没停下来过，现在在低温操作间检查好几个小时了，他不能不吃饭，如果你能把他劝出来吃饭最好。”不然梅子小姐一定会冲到公司，把自己生剥活吞的，单这样梅子小姐已经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警告了。

闵松重重握住她的肩：“谭秘书，靠你了，你一定可以的。”

谭恩尴尬点头，“我尽力，但请别抱太大希望。”她走两步又停下：“他在哪儿？”

闵松：“在工厂那边，我马上让司机送你过去，我还有别的事，就不——”

谭恩打断他的话：“你快去忙吧，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她拿过药后转身往电梯口走，闵松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情绪稳定从容不迫，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顿时觉得他的好兄弟也许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是下班时间，司机车开得飞快又出乎意料的稳，这车好像就是祝泽平时坐的那辆。

“谭小姐——”

谭恩略惊：“你认识我？”

司机：“现在公司里谁不认识您。”

“……说的也是，您姓什么？”

司机：“谭小姐叫我老张就行。祝总胃不好，以前就动过手术，梅子小姐再三交代，请您务必要让他把药吃了。”

“梅子小姐可真是疼爱他。”

连司机都在他妈妈的认识范围内，那自己……哎，那么大的花边新闻，他妈妈不可能不知道吧。想想就头大。

工厂在郊区，厂房都不高，大约只有三、四层楼的高度，但面积着实大，路上除了矮小的行道树，空旷的不行，也没几个行人。

谭恩随着老张的车直接熟门熟路的开进工厂，并停在他所在的楼栋区域。

她电话给祝泽也是无人接听，只能拿着老张的工牌顺着找上去，找了很久，直到偶然透过一个大玻璃窗看到全是穿满防护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眼睛的一群工作人员。

但是她还是远远的就瞧见了祝泽，他侧着身子蹲在车厢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仪表盘，认真仔细地慢慢看。

明明每个人都裹得一模一样，她就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走进大玻璃窗，看得更清楚了，他手里拿着类似平板的显示屏，手指按压在打在显示屏上那周围就变得雾蒙蒙的，又很快消散。

和他站一起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边左右来回跳一边检查设备，双手不停互搓，企图让自己暖和些。

那防护服看起来十分薄。

没办法，任务还是要完成的，站这么久了，没一个人发现她，只好上前敲了敲玻璃窗，可能玻璃窗太厚了也可能是她敲得太轻了，于是开始使劲拍打玻璃。

其实拍的第一下里面就有人注意到她了，只是没太在意，这下，把全部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除了祝泽，他还像个工作狂似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里面的人向她比手势，大概意思是你找谁？有什么事？

她用手指了指蹲在一边的祝泽，示意叫他。

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去提醒了老大。

终于祝泽向她看了过来。

他见到她的一瞬是吃惊的，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一倍，虽然只是短短两秒。看到他起身和身旁的人交谈了几句，就消失在了大玻璃窗房里。

等了一小会儿，祝泽就从走廊尽头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时呼呼的带来一阵冷风。

“你怎么来了？”语气有些疲态，但又透着开心的语调。

谭恩突然握住他的一只手，冰得不行，触感像刚从冷冻室提出来的冻鸡爪。

“不冷吗？”

祝泽失神，没了动静，只有眼睛死死盯着她握着他的手。

她再次发问：“不冷吗？祝泽。”

某人回神了，笑了，牙齿也露了几颗出来，斜长的眼睛变得弯弯的。

“有一点。”

他缩回手，“你来这里做什么？”

“闵松叫我来监督你吃饭吃药。”她把药和外卖亮出来，“哪里有坐的地方，一点时间耽误不了你多大的事。”

“你都知道了？闵松说的吧。”说着就带她走了出去。

谭恩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大玻璃窗上趴满了人，他们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双手也贴在玻璃上，甚至有人用耳朵贴着玻璃。这玻璃不是隔音玻璃吗？

两人坐在偌大的空食堂一角，说话都有回音。

谭恩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好笑，饿了还不吃，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