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不苟,四处的灰尘像是避着他。
现在仔细观察,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吸引姑娘喜欢。
须臾,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进。
宋昭阳带着一众带刀的侍从拥入矮小的院子,两三个人和几匹大马就已经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邻居纷纷见这种阵势各个都缩回到了屋子里面。
宋昭阳进了别人的院子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番,从牧远风身上扫到了牧晏身上,还缺一个人,宋昭阳眯了眯眼睛。
牧晏像是早就料到会来一波人,只是直起身子对上宋昭阳感兴趣的眸子,“大人来所为何事?”
宋昭阳道:“只是想请一个能干的圉人给我梳理一下思路、抄抄书。”
牧晏道:“大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地方没有圉人,如果你您说的是我的话,葛司马已经不再用我了,而且我不识字。”
“是吗?”宋昭阳死死的盯着牧晏,想从这人身上找一点破绽,只不过牧晏就是个面瘫,从他脸上想看到其他表情一般很难。
牧远风看的云里雾里的,自家院子里面突然出现一个穿着锦罗绸缎精致的小子,口气不小甚至有点吆五喝六的劲儿,他觉得他爹很快会被拿捏下来,对方来的人多势众气势汹汹。
不过看着也不像是找他家的麻烦,牧远风也不怎么着急,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场战火很快殃及到了他自己。
“那边的那个小子识字不。”宋昭阳用马鞭指着牧远风问道。
“你说我?”牧远风指着自己,怎么突然扯到了他,只不过没人理会他的惊诧。
“大人如果指令郎的话,确实念过几年学,不过现在伤的厉害。”牧晏轻飘飘的说道。
“那就他了,只要认识字会握笔就行,我觉得挺好的。”宋昭阳眼睛盯着牧晏鞭子指的是牧远风。
牧远风身后的门帘微微颤动,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刘斌警惕的把手搭在刀柄上。
“爹?”没有人问过牧远风的意见,似乎他是他们之间拉扯的筹码。
“大人如果真的需要的话就带走吧。”牧晏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两人几句话就决定了牧远风的去向。
身边魁梧的带刀侍从挥了挥手,手下的人执行力很强,很快架起了牧远风。
“爹?!”牧远风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关自己什么事啊。
“人我借走了到时候再还。”宋昭阳将马调转了个方向,像风一般的离开。
宋昭阳亲点了牧远风,牧远风就像是个物件一样,这些侍从拉着他往院外走,他双腿蜷缩他们就架着,他放松他们就拖着。
牧远风半道上实在是疼的走不了道了,他们也怕耽搁事情半道上叫一顶轿子,抬着他就往都护府去。
牧远风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只不过这短暂的享受在他进了都护府就结束了。
他被抬进了都护府的库房中,里面堆满了很多书卷,时间在纸上刻下了痕迹,泛黄的书页看着比牧远风的年龄都大。
“看着干什么,这些是历年的马匹出入库账目,所有的都在这里了,整理一下做个汇总。”宋昭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牧远风的身后。
有人很快在门前面支起了风炉,搬来了桌子和椅子,摆上精致的茶具,点上了香炉。
同样,牧远风所在的库房里面也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对面遥相对应。
“我?整理这么多?”牧远风指了指比他生命线还多的书,“我一个刚能起身的病号,指望我给你弄完?”
宋昭阳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道:“能不能弄完是你的事情,这个我不管,我只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牧远风明白看样子他是走不出去了,他爹到底是怎么想的,眼前的这个小公子又是谁,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远风认命般的坐在了准备的软垫上,年份已经体贴的整理好了,想了想还是从最新的一册开始看了起来。
宋昭阳让刘斌打听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那个叫方月的舞姬和牧家渊源颇深,那本账目看样子和牧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她到家中拿人牧晏的淡定,家里妇人的闭门不出,都能间接说明问题。
她原本是想将牧晏先给扣下的,结果没能如愿,想想也是过于显眼,有心的人难免会猜到她的用意,不过扣老子和扣儿子也没什么不同,与其把人直接放在眼皮下,暴露在她身边,倒不如栓个绳子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