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四周落针可闻。
“斯事体大。”辰王也觉得难为了起来,人就像架在火上炙烤,死了这么多人他不能不管,若是管了涉及太子让人觉得他心存恶意,终于是想不出什么完全之策。
良久辰王道:“查!查出什么照实写,我直接呈奏上去由父皇明鉴。”
辰王的魄力让众人有了底气,纷纷都说是。
牧远风要离开之时,被辰王又喊住了道:“本王听闻宋使已经醒来了?”
他只是淡淡道:“还是昏昏欲睡。”
辰王微微沉思片刻说道:“那便不打扰他,待我向他问好。”
不出七月城中疫病全面消散封禁解开,宋昭阳这一病伤及肺部,每到深夜便小声咳嗽,辰王在陵县开成门便早早的回天都复命去了,听闻等到他们勾出那些聚众闹事者的住所,与猜测的一样都是以那女子家中为中心,这已经就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天都皇宫内又是一场乱。
辰王临走特许宋昭阳在城中再好好养病,这一养就等到了季夏。
这段时间真就是宋昭阳最轻松惬意的日子,感觉这一病让她忙里偷闲,坐在门前树下的摇椅上看书,或让牧远风陪她下棋,有时候也会让乳娘陪她说一会话,如闲云野鹤,日子过的悠然自得,有那么几许的私心牧远风觉得一直这样也不错。
只有一扰就是从天都来的书信,自开城后几天一封全是宋浮光的,多数时候抱怨景阳在宋府门口堵他,他现在躲避公主如同豺狼虎豹,为了逃避纠缠竟然日日不出门温书,比宋昭阳拿着板子督促的勤奋得多。
宋昭阳看着书信一脸的笑意。
好景不长,有人便想到了有宋昭阳这么一个闲人,皇帝直接派了马车来接了,这是宋昭阳自己挣来的,她拜别了乳娘便踏上返程的路。
只是进城他们连天都的地都没沾一下,宫里来人直接带他们进宫了,这也是牧远风第一次有此等殊荣。
进宫的路上遇到了衙役压着李斯正,人群拥堵挡住了他们要拐的马车,正好和他们打了个照面,李斯正步履蹒跚了一步步往前面挪,那方向应该是菜市口了,四处全是民众扔出的烂菜叶子,他连头都抬不起更别说看到他们了,风烛残年的老人连仇都没报痛快,就这么从高位一下子跌落。
牧远风并不同情,通敌叛国利用了他,也间接害了他的父母,死了三城的百姓,而他原本的仇人还好好的,只是为国库钱贴补这烂摊子而心痛,不,就是这个痛也会被段成玉找到的钱补充了吧,最终还是不痛不痒。
等到人群路过之后,他们的马车继续前进。
御前服侍的公公见了两人,只是拦下了牧远风道:“陛下只让宋使进去问话,你先门口候着。”
牧远风目送宋昭阳进去,盯着朱红色的大门良久,忽然一道身影突然从牧远风身后窜到了前面,要不是门口的公公拦着就要冲进去了。
公公道:“太子殿下,陛下在里面正在议事。”
牧远风瞧着眼前这人丰神俊朗,比起辰王更加平易近人些,不过现在也是满脸的慌张。
“劳烦公公通传一下。”
公公也是十分的为难,“陛下说了谁来了都不见。”
太子显然意识到这是专门给他设的命令,扑通一下跪在门口,声音很大吓了牧远风一跳。
夏日炎炎,太子就这么在门前跪着,牧远风光是站着就难受。
很久眼前的门终于打开了,只不过出来的是辰王和宋昭阳,辰王见门外跪的太子不意外,恭敬的问候:“皇兄。”
宋昭阳随后行礼道:“太子殿下。”
只是太子目不斜视并不加以理会,倒是对宋昭阳用怪异的眼神又看了几眼。
看得出来太子与辰王关系并不怎么的好,至少在牧远风的眼中就是这样的。
辰王想要与太子说几句,便是稍微逗留了脚步,宋昭阳带着牧远风外门外走去,不打扰此时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远远的牧远风能听到太子认错的声音:“父皇孩儿错了,孩儿以将那女子处死了。”
此女子原本就是太子养在外面逗乐的工具,只有那个被牧远风杀了的是太子的人,说起来只是见不得光的丑事。
只不过女子仗势欺人就算了,还肆意报复这些都是打着太子的名号。
太子一句处死,寥寥一句便是对陵县之乱的交代了。
宋昭阳只是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是对那女子的生命的惋惜,大抵上皇帝见她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或许也会问询牧远风只不过被匆匆赶来的太子给打断了,大概率这件事也就这么揭过去了,只因为他是太子。
只不过麻烦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他们走到大街上频频受到侧目,多有指指点点,直到回到宋府就连开门的老管家也是眼神不怎么对,几次都欲言又止。
宋浮光虽然比起离开心性成熟了,只不过见了宋昭阳还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