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红灵在洞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坛酒和一把匕首，她坐在火堆旁招呼莫青安过来，“喝点酒暖暖身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煮些鱼汤给你。”

红灵利落地刨开鱼腹，把内脏扯出来扔进了火堆里，莫青安在她身旁坐下却没有拿酒，“你还没回答我。”

“是，我是巫咸族，就是人们常说的会捉妖的人，你害怕吗？”红灵侧头看他。

“我又不是妖为何要怕，我只是没想到，那你捉过妖吗？”

“没有，很多年前妖族已经离开了中原，这里没有妖，至少我从未见过。”红灵起身，靠墙放着几个酒坛，其中一个剩了半坛子水，她把两条鱼丢了进去，把坛子架在了火堆上。

“你在哪儿抓的鱼？”

“灵日峰背后有一条小溪，现在刚刚上冻，砸开冰面就能捕到鱼。”

“什么事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这么容易，”莫青安看向红灵的手，她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可双手还是冻得通红，“我爹说你在寻找一味特殊的药引，它也长在落烟谷？”

红灵心想莫修竹应该不会告诉他实情，只是不知道莫修竹到底用了什么借口，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有些好奇，什么东西会长在冰天雪地里？”

“是一种通体银白的蛇，它不像其他蛇冬日里躲在地下，它十分怕热只在寒冷的时候出现，我需要它的蛇胆。”

“那我留下帮你，等抓到它一起回去。”

“不用，那种蛇胆子小又机敏，人多了反而抓不到，”红灵看了看洞外，“我瞧这雪不会停，一会儿吃些鱼汤暖暖就回去吧，等大雪封山你想走就不容易了。”

“这么冷的天，你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会伤身体的，要么我留下来陪你，要么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们可以每日都来抓蛇，如果那蛇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好抓，你留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是莫将军让你来找我的吧？你回去告诉她，答应他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让他不必担心。”

“你真的有把握？”

红灵心里有些忐忑，这个莫修竹到底说了什么，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对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用老办法，先把莫青安弄走再说。

红灵凑到莫青安面前，眼中多了几分妩媚，笑着问他，“你猜我有没有？”

可莫青安却不像之前那般仓惶逃离，反而也向前凑了一下，两个人的嘴唇几乎要碰到一起，不管谁先开口说话必然会碰到对方。

两人对视许久这一次红灵落了下风，她向后躲开，“你的马在哪儿，我帮你找回来，也不知道它还能不能跑。”

“我方才就说了，你若不跟我走，那我就留下来陪你。”

“莫公子，这山洞就这么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好。”

“你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莫青安说着便起身，捡起地上的熊皮朝外走，“你收了洞口的术法，我在外面就行。”

还没等他走两步，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而鱼汤此刻散发着阵阵香味。

红灵笑了笑，“先填饱肚子，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不过你要给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别让人打扰我。”

夜深人静之时，白之桃光着脚下了床，黑暗中她腰间的小香包发着微弱的光，悄无声息地走到一个柜子面前，稳稳地打开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便关上柜子，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柜子旁边，吓得白之桃叫了起来。

屋子里的油灯霎时亮了，白之桃也看清了人影是谁，乖乖低下头丧气地叫了一声，“师父。”

此人便是红灵口中妖兽猰貐的化身桂姜，她的美艳更在红灵之上，她走到床边坐下，白之桃也跟了过去站在一旁。

“你想找什么？”

“我，有些冷想找一条厚棉被，不过被师父吓了一跳现在不冷了。”

“你还是这么不老实，要不要我把化业针再给你种回去？”

白之桃急忙摆手，“不要不要，师父拔出化业针轻而易举，我可是糟了老罪了，我才不要。”

“那你还不说实话？你怎么碰到的巫咸族，他们有多少人？”

“只有一个，是个很厉害的姑娘，不过跟师父没法比，”白之桃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被桂姜一瞪又撇了撇嘴，“师父我真的没事，她虽然伤了我，可我们已经和解了，她不会再跟我动手了。”

“巫咸族和我们斗了上千年，她凭什么放过你？”

“因为，因为我答应，替她…”

桂姜冷冷地看着她，可她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有话直说，就算她逼你带她来找我，我也不会怪你。”

“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出卖师父出卖所有人，她只是问我要一颗妖丹。”

“当初巫玉珏拿雀后金丹是为了破连渊结界，她要妖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