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叶宣回到松月堂正屋,径直迈入了内室,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取下了那支金灿灿的发簪,拿在手上把玩。
这支金累丝玉叶发簪是赢回来的,那便是属于她的东西了,她有权利处置。
叶宣将碧桃唤进来,将金累丝玉叶发簪交给碧桃,让她拿去卖掉。
这支金累丝玉叶发簪,她如今看着,便刺眼的紧,扔了太过可惜,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银票,拿在手里。
碧桃从叶宣手中接过金累丝玉叶发簪,二话不说走了出去。
今日她跟着叶宣在襄王府,可是瞧尽了宜成郡主,是如何想法子,欺负她们夫人的。
虽然宜成郡主并没有得逞,但夫人看着这发簪,定然心里不畅快,她能做的,就是将这金累丝玉叶发簪卖个好价钱,也不枉费,夫人将它赢回来。
这边谢珩行至松月堂时,在甬道上有些犹豫,是直接回书房,还是去正屋,内心一番纠结之后,谢珩还是踏进了正屋。
而此时的叶宣,已经从内室里出来,坐在小榻上看话本。
谢珩走到小榻另一端,撩起衣袍一角坐下,看向叶宣,试探问道:“夫人瞧着,脸色不太好?”
叶宣闻言,抬眼道:“有些,累了,而已。”
那双杏眼依旧澄澈清明,谢珩不疑有它,回道:“那夫人下午便好生歇着,日后的宴会,能拒便拒吧。”
叶宣说话原就比常人费力些,在襄王府应付那些女眷们,是劳心费神了。
叶宣闻言,应了一声,随后接着低头看话本。
谢珩这话乍一听是关心她,实则还是不愿她出门参加宴会,果然与她在马车上所想的,一般无二。
吃罢午膳,谢珩便回了书房处理公务。
约摸半个时辰后,玄墨进入书房,仔细的向谢珩禀报了,今早在襄王府内,所发生的事情。
谢珩漆黑的眸子动了动,终于回想起来了。
三年前,宜成郡主及笄之时,他的母亲得知宜成郡主对他有意,便也生了撮合的意思,命人准备了一对儿金累丝玉叶发簪,作为宜成郡主的及笄礼,并且以他的名义,送到襄王府给宜成郡主。
后来,他得知此事,去福安堂与母亲说明了,他对宜成郡主无意,让母亲歇了做红娘的心思,也命人去襄王府,将真情告知宜成郡主。
却不想,今日叶宣投壶,赢了宜成郡主,将那作为彩头的金累丝玉叶发簪,赢了回来。
怪不得,在马车上时,他瞧着叶宣头上的金累丝玉叶发簪,觉得眼熟。
只是三年过去,那宜成郡主还未死心,也就罢了,竟然还为难他的夫人,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玄墨,命人去襄王府递个话,说我未时末,约宜成郡主,在清风茶楼品茗。”
“是”,玄墨话落走了出去。
谢珩拿起公文,开始批阅。
未时末,谢珩人已然端坐在清风茶楼二楼的雅间之内。
屋子里的鎏金小香炉里,燃着檀香,谢珩右手托着青瓷茶盏,气定神闲的慢品。
忽而,门“咯吱”被推开,宜成郡主笑着走过去,在谢珩对面坐下。
谢珩忽然约她见面,心中自是喜不自胜,沐浴更衣后,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才坐上马车出门。
“谢大人准时,想必定了很久吧,我先以茶待酒,自罚一杯。”说罢,宜成郡主端起面前的茶盏,看向谢珩。
一股香味无声的窜入谢珩鼻息中,谢珩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这香味浓郁,有些刺鼻。
谢珩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抬眼看向面前的宜成郡主,开门见山道:“三年前,我是何意,恩师已然对郡主转达的很明白,今日赏花宴,郡主欺我夫人,是何道理?”
三年前,他想着男女有别,若贸然约见宜成郡主说明自己的意思,怕是会弄巧成拙,有伤郡主的清誉,便拜托恩师洪承之,待为转达。
宜成郡主闻言,得知谢珩此行的目的,脸上的笑容冷了三分,眼底更添了一丝落寞。
宜成郡主轻抿了一口茶汤,将茶盏放回原处,言道:“谢大人许是误会了,我与首辅夫人一见如故,不过是切磋投壶与叶子牌而已,何来的‘欺负’?”
谢珩悠悠道:“郡主还当不起与我夫人‘一见如故’,这四个字。”
宜成郡主闻言,有些诧异的盯着谢珩。
“郡主是聪慧之人,今日,我便说得再清楚一些,我对郡主从无男女之意,郡主正值妙龄,应当择一良人相伴,不必将时间耗在我身上。”
谢珩话落,宜成郡主脸上也没了笑意,盯着谢珩问道:“你与叶宣的姻缘,不过是一场意外,你就甘心,守着一个口吃女,过一辈子吗?”
她想不通,她论家世、论品性、论才貌,哪里比不上一个口吃的伯府嫡女。
谢珩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