悱恻
地触碰到虞清鸢的面颊处,薛修筠不由察觉到虞清鸢近日来清瘦许多。
再由此想到府内下人禀报的今日之事,一时间薛修筠心中郁闷、乃至自责的情绪纷纷上涌心头,一时间,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虞清鸢就此不由觉察到薛修筠的心绪低落,她一下子就猜到薛修筠已经得知了她与萧瑗琅之事,便也不再向薛修筠主动开口。
毕竟她是他的妻。
她被折辱了,薛修筠才是那个应主动为她寻来公道的人。
但是萧瑗琅是出自薛修筠生母家族的表妹,萧瑗琅的身后更站着萧氏一族,萧氏是薛氏在京城之外最好盟友与帮手,更何况此时萧老太公尚在京城,为了两家和睦,应是无人会在明面上为了一个无权柄的虞清鸢而呵止萧瑗琅的所作所为。
然而表妹与妻子鸢鸢孰重?关于这一点薛修筠早就想清楚了。
所以他不顾薛氏家主反对,在外祖萧老太公面前,硬生生将萧瑗琅逐出了薛氏府邸,将她送回关外。
薛修筠在虞清鸢瞧不见的地方饱尝了父亲的呵斥、外祖的不快,甚至手下亲信都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做。
只为了给他的新婚妻子一个公道、一个宽慰,就得罪了关外大世家萧氏。
父亲的一声“蠢材”似乎言犹在耳,而外祖萧老太公离别时的神情似乎也昭示着萧氏家族对他的不满。
虞清鸢这时候当然还不知薛修筠所做的事情。
而此时薛修筠也并不与她说起,他只是等到虞清鸢的头发半干后,将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
薛修筠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虞清鸢稍稍绷直了身子,不过多时,虞清鸢耐住心中升起的异样,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但是摸过去没能摸到面颊,却是摸到了他的耳垂,虞清鸢一时感到新奇不已,便没有开口说话。
又过些许时候,薛修筠动了动身子,虞清鸢的后背紧紧贴着他。薛修筠敛下眼眸,声音有些发涩,“鸢鸢,从今往后,我定会照顾好你。”
虞清鸢“嗯”了一声。
然而虞清鸢心中对此并无更多情愫,即便薛修筠有滔天权势,即便虞清鸢在旁人眼中低若尘土。总有薛修筠不能时时刻刻护住虞清鸢的时候,而也总有虞清鸢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
不是说薛修筠的话不作数,只是虞清鸢不敢将,也不会将全部希冀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若是连虞清鸢自己都不信自己了,将希望寄予旁人又有何用?
然而这样真实的想法,虞清鸢却不能同薛修筠说。告诉了薛修筠,虞清鸢在他心中也许就会成为一朵表里不一菟丝花。明明自己没有那个本领自立,却还要可笑的摒弃旁人的帮助。
所以虞清鸢不会说。
薛修筠与虞清鸢亲昵无比,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感召,虞清鸢品味起薛修筠方才的话来,竟也觉得内藏动人心弦之意。
二人不多说,只薛修筠轻轻一个吻落在虞清鸢的面颊,便让虞清鸢心底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见虞清鸢不拒绝,薛修筠也便更加贴近、深入。
他的鸢鸢好香好香……
只是闻着这香味临到关键时候,薛修筠却忽然想起虞清鸢还没有完全干透的头发。
他停下了动作。
二人之间牵扯出一丝明亮的缠绵。
感受到薛修筠的动作停下,虞清鸢整个愣住。
“……怎么了?”她问。
薛修筠低了低头,伏在虞清鸢的身前,抽出在她身后摩挲的手指,然后又摇摇头,“还没干透。”
他的手从虞清鸢的发丝里游离出来,薛修筠勉强按耐住心中动意,正准备起身时,却被虞清鸢拉住了手。
虞清鸢的声音里掺了一丝平素没有的媚意,“你再摸一摸,再摸一摸它便干透了。”
薛修筠反应过来,手上动作竟要比思考的结果来得快,他垂首继续原来的动作。手上也照着虞清鸢所说的话,轻轻地摸一摸,揉一揉,将虞清鸢的头发揉搓干透。
他的鸢鸢还是好香好香……
小夫妻新婚未几多时,缠缠绵绵,甜甜蜜蜜,本是应有之事,虞清鸢却也从这些缠绵里感受到了薛修筠的生.猛。
嗯。
生.猛。
让虞清鸢感到有一丝无奈的是,临到关头,薛修筠却偏偏要虞清鸢亲昵地唤他一声名姓。
虞清鸢想也没想就道出“薛修筠”三个字。
谁知薛修筠并不满意,忍着难受也偏要虞清鸢仔细想想。
思来想去,翻来覆去,虞清鸢都要哭了薛修筠才“好意”提醒她一句——
“我是薛瑱。”
“——阿瑱。”
“嗯。”
等到风平浪静后,帷帐里虞清鸢伏在薛修筠的身侧,“阿瑱最最最好了。”
薛修筠抬手遮住眼部,低低地“